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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       名 萌霸天下2 - 混水摸魚攻防戰
    作       者 一世風流
    畫       者 蒲十一
    系  列  名 瘋小說-087
    書       號 113087
    發行日期 2015/9/30
    定       價
    2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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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書附贈:拉頁海報+真愛鏤空小卡

金山銀山用賺的太慢,乾脆自己挖他個幾座?
敵軍一個個對付太沒勁……直接整團拐過來自家用!?
小蘿莉再進化~史上最威萌「美人魚」!


北冥大少有令:「此魚是我有,混水摸魚者……立滅!」

◆一世風流最新經典‧超萌幻霸愛傳說再起◆

話說子魚大小姐一個失誤撲錯了床、惹錯了虎,被拐進了鎮北王府當「賢妻」,
而咱們的北冥大少很快就發現,他娶的這條魚,等級簡直是「國寶級」——

普通人妻的「一魚三吃」,通常是清蒸、紅燒、沙西米,他家的「魚」卻是多功能用途,
不僅「食用」、挖礦兩相宜,隨隨便便就替他探勘出一堆寶窟,挖出個幾座金山銀山來,
還有項「迷倒群蟲」的特殊才藝,引得人家敵營精心培養的大毒蟲頭頭都抵擋不住誘惑,
率領旗下毒蟲大軍臨陣倒戈,堪稱是史上最威萌的「美人魚」!

可稀有品種人人愛,子魚這一身特異本領,自是惹來多方勢力的垂涎,
咱們北冥大少雖已昭告天下此魚所有權,各方敵手仍舊不死心,紛紛使出看家手段,
宣稱誓要從北冥大少手中給「混水摸走魚」!?

 


  「世子妃快……走……」
  「啊……」
  「煙霧有毒!」
  白色的煙霧中,倉惶的驚叫聲四起,駿馬不斷地嘶吼並四處亂竄。
  頃刻間,不斷地有人倒下,馬匹摔下,馬車上的用品亂滾,精美的首飾香粉等被摔得支離破碎,紛亂一地。
  煙霧瀰漫中,一片慌亂。
  「什麼人?」
  「有人襲擊,快掩護世子妃離開,快……」
  慌亂中,四面八方無數人影撲了上來,那寒厲的刀劍在陽光中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兵器的碰撞聲、四方呼應的聲音、劍入肉體的聲音、人倒下的聲音,在一片白霧中分外清晰。
  馬車一晃,一人跳上了子魚所在的馬車。
  青衫蒙臉,只露出一雙精亮的眼睛。
  火摺子晃動,藍色的火光快速驅走伸手不見五指的煙霧,露出馬車內裡,就見秦子鳶面朝裡躺在馬車內,而子魚則面朝外昏迷在馬車門口,秦氏雙姝盡在眼前。
  來人雙眼陡然一亮,立刻伸手就朝子魚抓去。
  眼看子魚就要落入此人手中,馬車內風聲響動,一直靜臥的秦子鳶突然翻身而起,一劍就朝來人刺去,快狠準,直取其心窩。
  來人顯然沒有想到,弱質女流又昏迷著的秦子鳶會突然暴起發難,一瞬間來不及避開,只能盡量朝後狂退。
  噗,劍入肉的聲音響起,一縷鮮血從來人胸口狂噴而出。
  「有詐!」來人快速摀住胸口,對著翻身而起的秦子鳶大吼一聲,身形憑空而閃,從馬車上一個後躍,竄出車去。「秦子鳶是假的……」
  「秦子鳶」見此,把身上裹著的衣服一扔,仗劍跳下車就追了上去,一身勁裝,魁梧身材,正是那漢陽假扮。
  「媽的,上當了。」
  「有圈套,快退。」
  「風緊,扯呼……」
  立刻,濃霧中此起彼伏的聲音飛速而起。
  假的,秦子鳶是假的,明明看見是真的秦子魚和秦子鳶上的馬車,現在秦子鳶是假的,那肯定是秦家和北冥長風設計的圈套。
  「快,走……」為首的人在濃霧深處叫道。
  可就在話音還沒落下的當口,呼,一股山風吹拂而來,那籠罩這一方的煙霧瞬間被吹散了好些,露出裡面的人來。
  濃霧散去,二、三十個一身青衣蒙了臉面的人,盡數露出身形。
  「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馬車四周、一襲黑衣的鎮北王府侍衛,此時厲喝一聲,仗劍就朝這夥人撲了上去。
  就這樣,青衣人包圍秦子魚一行,鎮北王府侍衛包圍這青衣眾,剎那之間敵弱我強,局勢瞬間開明。
  黑衣侍衛乃是北冥長風的親兵,手下功夫非是等閒,圍剿而上,不過頃刻間那青衣眾就折損了許多人手,支撐不住。
  「快走……速速回報主上!」被圍的青衣眾裡一個上了點歲數的人,朝著周邊就大吼道。
  朝著周邊吼,外面還有人?
  「救……救命……」倒在馬車門口的子魚,突然摀住腦袋,虛弱之極地撐起身體。
  刀光劍影四方呼哨中,子魚這本虛弱不堪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馬車上,只有秦子魚一個人,這個是真貨不是偽裝的。
  此刻,她正是虛弱的時候,若是不趁機動手捉住她,之後等她進入了鎮北王府,想再捉住她可就難如登天了!
  殘存的青衣蒙面人頓時齊齊對視了一眼,然後猛地一咬牙,一個個不再奮力突圍,反而拚盡全力朝子魚殺去。
  子魚的身邊本來就只有幾個中了煙毒搖搖欲墜的護衛,剛剛這些青衣蒙面人一心想逃跑,他們還可以勉強應付,如今被這一群青衣蒙面人突然間這麼不要命地一反撲,不過兩三下,就倒了下去。
  「咳咳……救……救命……」子魚摀著胸口,手朝空中抓了兩把,然後無力地垂了下去,頭一歪,人就那麼斜斜地歪在馬車車門上,半截身體幾乎要墜到地上。
  幾個搶上來的青衣蒙面人,朝著子魚就撲去。
  「鼠輩,敢爾。」
  「誰敢碰我們世子妃。」
  「惡賊,受死。」
  他們身後的黑衣侍衛們,見此一個個勃然大怒,瘋狂地朝著子魚的方向逼去。
  刀刀鋒利,劍劍拚命。
  黑衣侍衛們這一拚命衝上,負責阻攔的十幾個青衣人,瞬間被斬殺於刀劍之下。
  鮮血,染滿這一片青草。
  「快!」一衝至子魚身邊的青衣人,猛地抓起子魚,朝著身旁的一人就大喊道。
  那青衣人正是被漢陽一劍刺入胸口之人,他二話不說,伸掌扣住前一青衣人的後背,功力相傳,欲結兩人之力。
  「走!」那青衣人一聲暴吼,抓住子魚的腰憑空舉起,朝著一線天山壁之上狂拋而去。
  這一舉動,讓下方拚命殺上來的鎮北王府侍衛們齊齊一愣。
  這是要……
  「不好,山頂有人,快追。」下方漢陽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狠狠一跺腳,身形拔高就起,欲抓住被拋上去的子魚。
  身旁黑衣侍衛們聞言反應也快,也大喝一聲,吸氣躍起追上。
  北冥長風的人追得快,可子魚被拋上的速度更快,不過一眨眼間,身形就直飛過三十多米的山壁,眼看就要落至山頂之上。
  虛影驚空,急撲而下。
  一道人影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出來,一躍而起接住子魚,然後一點也不停留地轉身夾著子魚就走。
  下面負責埋伏,上面的人負責接應和居中策畫,大魚原來隱藏在這裡。
  昏迷過去的子魚嘴角突然勾起一絲笑容,無力垂在腰際的手指尖微揚,一根銀針隨即刺入身邊之人的腰穴。
  瞬間,那一襲淡黃衣服抱著子魚疾奔的人腳步猛地頓住,堪堪停在了山頂之上。
  「妳……」低垂下頭對上子魚的雙眼,就見那一雙充滿了諷刺微笑的眼裡,哪裡有半點中毒昏迷過去的症狀,這是……
  裝,這個秦子魚是裝的……
  淡黃衣服之人面容陡然扭曲,雙目不敢置信地瞪大,抓住子魚的手快速抽動,這個女人騙了他們,騙了他們。
  「她會……」武功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淡黃衣服的人砰地一頭就摔在山頂之上,昏迷了過去。
  若論認穴之準,子魚當仁不讓。
  要讓你一秒之後昏迷,絕對不會等到兩秒鐘。
  「搜山。」
  山壁上,地一的聲音透過山風傳遍四方,碧綠青草叢中,無數的影子開始晃動。
  搜,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前來埋伏的人。
  就在地一這一聲令下,遠遠的一道人影突然從山崖背後疾飛而出,朝著遠方快速遁走,此人,才是真正最後殿後的人。
  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幾個起伏間如蒼鷹搏兔,就已經飛臨此人上空。
  「想走。」十成力道的一袖袍揮出,此人頓時如撞上一塊鋼板般,砰地一聲直接彈了回來,在地上連連滾了幾圈才停下。
  抬腳踩上去,北冥長風冷冷低頭看向腳下口角流血的青衣人,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
  清風起,一網打盡。
  一線天山頂上,子魚看見遠處北冥長風得了手,頓時拍拍雙手,朝著山腳下的人就喊道:「完工,可以收工了。」
  這一聲下,那些看似中毒昏迷、被砍死倒在地上的人,都一個個嘻嘻哈哈地站了起來,就連被那山石壓在一線天中的人,都從另一邊山頭繞了過來。
  早有準備,怎麼可能中對方的埋伏,不過只是為了裝得像一點而已。
  「大家都沒事吧?」子魚看著下方的人笑道。
  「沒事。」頂多為了裝得像特意中了幾刀而已,死不了。
  「好,回家。」
  回家回家,戲已演完,收拾裝備回家去囉。
  子魚哼著歌兒,笑咪咪地跟在地一身後,就朝山下走去。
  線索全斷不要緊,她就以她自己和秦子鳶為餌,把暗中窺視她們的人都釣出來。
  她一個月後會嫁入鎮北王府,那時候想活捉她簡直就是難如登天,今日她和秦子鳶一起啟程去盛京,這是唯一可以下手的時機,果然不負她所望,這些暗中的人,來了。
  現在活捉了他們的幾個首領,還怕問不出來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還有她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高興,今兒個真高興嘛真高興。
  風輕天藍,大獲全勝。
****
  掉頭重回雍京,不過改去了北冥長風的呂府住,子魚相信人落入地一這個刑堂掌座的手裡,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個滿意的答案了。
  梳妝,洗澡,換衣,不過才一兩個時辰的事,天都還沒有黑,地一便來了。
  「這麼快?」子魚站在北冥長風背後,正在給北冥長風擦頭髮,見此對地一簡直是肅然起敬,這傢伙問口供這麼厲害啊。
  地一看了子魚一眼,沒理她,把手中的一頁紙遞給北冥長風。
  北冥長風伸手接過,子魚頓時從他身後伸過腦袋光明正大地偷看。
  「陵南王的人?」詫異抬頭,子魚看著地一,沒有搞錯?
  「確定。」地一看著子魚,滿臉嚴肅。
  「居然是陵南王的人,我還一直以為是後秦皇帝那邊的人。」子魚下巴靠在北冥長風肩膀上,皺了皺眉。
  那個楚行一家不是後秦國的刺史嗎,怎麼說後秦皇帝的嫌疑都最大,可沒想到居然是陵南王的人啊。
  秦家在陵南王的勢力上鋪子是最少的,因此兩家的牽扯也最少,怎麼反而是他的人?
  「目的是什麼?」北冥長風一目十行看過紙上的內容,抬頭看著地一。
  這上面審問出了此次來設計秦家的一系列人和他們的計畫,以及陵南王對他們的吩咐,卻沒有這麼做的原因,陵南王要活捉子魚和子鳶到底是為了什麼?
  地一搖頭,「不知道,在他們的案本上,此事是最高機密。」
  「最高機密?」北冥長風微微挑起了眉尾。
  「是的。」地一臉色很凝重。
  陵南王將活捉子魚和子鳶過去的目的列為最高機密,就是此次派來執行這一系列任務的人都不知道,她們兩人身上到底有什麼祕密。
  北冥長風指尖在椅背上輕點,陷入沉思。
  「那個,我把秦子鳶給你們,你們可以盡情地去研究。」子魚見此嘴一張,非常慷慨地賣了秦子鳶。
  對於秦子鳶,她沒有姊妹愛。
  地一聞言看了子魚一眼,「好。」
  秦子魚不說他也準備這麼做,陵南王的最高機密,他很有興趣知道到底是什麼。
  子魚微笑,她也想知道她身上到底哪裡讓那陵南王這麼重視。
  「人呢?」北冥長風見子魚和地一達成了共識,當下放下手中紙張,看著地一道。
  「被剝了皮,目前還沒死。」地一臉色都沒變一下。
  子魚面皮一抽,難怪審問的速度這麼快,居然是被剝了皮,好狠的手段。
  「送回給陵南王。」北冥長風嘴角咧出一絲冰冷的弧度。
  「是。」地一乾脆俐落地答應,轉身走人。
  示威,這是絕對的示威啊。
  子魚眼皮跳了跳,北冥長風居然把陵南王的人剝了皮,再光明正大地送回去,這太囂張了,太囂張了。
  這意思是,以後她由他北冥長風罩,敢動她就等於是挑釁上鎮北王府,老天,這抱粗大腿的感覺怎麼這麼好。
  雙眼放光,子魚看著北冥長風,滿眼都是崇拜。
  北冥長風轉頭剛好對上子魚的眼,見此滿臉冷酷道:「妳是我的,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誰也別想插手。」
  他的女人,誰敢打主意,死。
  直接忽略北冥長風的字面語言,只聽取裡面的含義,子魚滿臉燦爛笑容地伸手捧住北冥長風的腦袋,抬頭,啵,親上去。
  這話說得好,獎勵一個。
  雖然太霸道,不過意義是好的。
  北冥長風的眼陡然深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扣住子魚的腰往床上一扔,「這是妳自己招惹我的。」
  「天還沒黑……唔……」
  上床,放簾,壓倒,動作一氣呵成。
  我要睡妳,關天還沒黑什麼事?
  矯情。
  夕陽漫天,橘紅金光灑落大地,熱烈似火,柔情似水。
 
****
 
  遠在萬里之外的陵南王宮。
  由於地處北偏西面,風俗習慣多用妖豔之色,因此那陵南王宮色彩紛呈,遠遠看上去顏色鮮亮得好似花朵一般。
  花朵一樣的王宮,花一般的建築樣式,美得傾國傾城。
  在這絢美中,王宮東北角上那一處形似地宮的禁地前,此時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陵南王一身常服恭敬地站在石門之外。
  日頭已經西落,漫天的霞光照射其間,色彩斑斕,讓人目不暇接。
  轟隆隆,在這漫天霞光中,地宮前的石門緩緩地開啟了。
  「祖爺爺。」年已中年的陵南王雙目射出一絲精光,臉上堆滿了敬重和喜悅的笑意迎了上去,「您老終於出關了。」
  石門內,一個身穿白袍,面上肌膚豐滿緊致,好像青年一般容顏的人緩緩地走出來,滿頭白髮在滿天橘紅中閃耀出銀色的反光,鶴髮童顏。
  「那兩人如何?」此人一出石門看見陵南王,第一句話就是如此問。
  陵南王面色一僵,咳嗽了一聲道:「祖爺爺明鑒,那秦氏兩女中途出了岔子,大女秦子魚突然強勢起來,把秦子鳶嫁給了那知府為妾,她自己也不知道找誰破了身……」
  「什麼?」白髮人面色沉了下來,一雙眼如禿鷲般狠狠盯著陵南王。
  陵南王瞬間後背發寒,「祖爺爺,是重孫子的錯,因為不知祖爺爺到底要此兩女做什麼,所以手下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因此才錯了。」
  「飯桶!」一聲厲喝,白髮人袖袍猛地一拂,站在他面前的陵南王瞬間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控制不住地朝後直接被搧飛了出去。
  「祖爺爺饒命!」陵南王大驚。
  「一件小事都做不好,你可知她們這一錯,會壞掉多大的事?」白髮人怒吼出聲。
  「小孫子知錯了,還請祖爺爺原諒。」陵南王狠狠摔在地上,口角流血,卻不敢私自爬起來。
  白髮人見此怒哼一聲,「好在還沒壞大事,若是出了其他什麼事,這天下……這後果你拿什麼承擔?」
  白髮人口快說出「這天下」幾字,卻又話鋒一轉改了口,陵南王聽見瞳孔微微一縮。
  「現在人呢?」白髮人冷眼掃過陵南王,抬步就朝前走。
  「剛剛收到的消息,秦子魚被鎮北王世子看中,一月後迎娶為世子妃,秦子鳶也被帶入鎮北王府……」
  「廢物,怎麼會讓北冥長風看中那秦子魚?」白髮人一步頓住,刷地轉過頭,臉色難看之極,「人要入了鎮北王府,如何能夠再聽從本尊的擺佈,你的人都幹什麼去了?」
  「被北冥長風察覺,全軍覆沒。」陵南王滿臉羞愧。
  「廢物,廢物,廢物。」白髮人一聽氣得發狂,瞬間血紅了眼,怒吼出聲:「現在,立刻,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把人給我弄回來,馬上!」
  激怒的聲音震得四面的樹葉嗖嗖而下,一片樹枝都開始搖晃。
  「是、是……」陵南王被震得連連後退,臉上鮮血瞬間上湧,面皮血紅地連聲道。
  白髮人怒嘯一聲,轉身一掌就臨空打向身旁桶粗的大樹。
  那一面上五株大樹立刻齊腰而斷,木片四下激飛而去,巨大的樹身轟然倒塌。
  塵土飛揚,勁風四起。
  陵南王見此臉色青白交加,一句話也不敢說。
  「再要做不到,這就是你的下場。」怒吼一聲,白髮人一甩袖子,幾個飛躍間就不見了人影,像是再跟陵南王說話就會控制不住殺了他一般。
  樹葉亂飛,耳邊轟隆隆倒塌聲不絕於耳,陵南王避開飛濺的樹幹,滿臉惶恐。
  夕陽落入地平線下,漫天黃昏登臨大地,映襯這一地凌亂,萬分猙獰。
  猙獰的黃昏中,白髮人遠遠而去,那滿臉惶恐的陵南王依舊矗立在那裡,彷彿被餘威震懾得不敢亂動。
  「王。」陰影中,一道人影出現在陵南王的身邊,「老祖宗已經走了。」
  本縮著身子的陵南王,此時方緩緩抬起頭,那雙惶恐的眼睛則被一片沉穩冷冽代替。
  「花無,祖爺爺的功力又上了一層。」陵南王緩緩開口。
  「是,王,我們要小心了。」來人壓低聲音。
  「小心?呵呵。」陵南王輕笑了一聲,「是啊,要是秦氏兩女再落入他的手裡,那就更不好對付了。」
  「王,那我們要不要……」
  「不,盡一切力量把兩女給本王帶回來。」陵南王伸手打斷花無的話,面色一正。
  祖爺爺,你當真以為本王不知道秦氏兩女到底有何用處嗎?
  「不過,既然要盡一切力量,那就請本王的三堂弟親自去吧,三堂弟乃祖爺爺嫡親重孫,應該有能力從北冥世子手裡搶人的,呵呵。」陵南王笑了。
  要他盡一切力量,好,那就盡一切力量吧。
  黃昏已經完全淡下,黑暗開始籠罩大地。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魑魅魍魎們在蠢蠢欲動。
  風欲靜,而樹不止。
 
***
 
  轉眼,又一輪明月落下,金烏升起。
  一片青草碧藍野花芬芳中,一行車馬慢悠悠地行進在山間小道上。
  「怎麼這麼搖晃?」睡眼迷糊中,子魚感覺到身下不停地晃動著,不由得強撐開眼。
  入目,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近在咫尺地瞪著她。
  「哇……」子魚被嚇了一大跳,一個觔斗翻了起來。
  不想距離太近,一頭撞上頭頂的頂棚,她瞬間摀住頭原地蹲下。
  子魚看了眼四周的情況,居然是在馬車中,她什麼時候進入的馬車她都不知道,這警惕心全還給老師了,真是該死。
  「大哥的女人,妳終於醒了。」嫩嫩又不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隻胖胖的手臂橫過來,幫子魚揉撞紅的額頭。
  子魚扭頭,身邊北冥幽穿著一身粉藍色的衣服,正滿臉鄙視地看著她。
  「妳也太懶了,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在睡,豬都比妳起得早,真不知道大哥看上妳哪一點。」見子魚看過來,北冥幽頓時瞪過去,一邊非常不滿地評論道。
  子魚滿臉黑線,這都怪你家大哥好不好,要不是他昨天那麼折騰她,她哪裡會連身在哪裡都不知道。
  不過……
  「你怎麼在這裡?」
  北冥幽不在盛京鎮北王府,怎麼在她身邊?
  而且,他們現在還在馬車上,這是要去哪裡?
  北冥幽聞言,用小手拍拍子魚紅紅的額頭,一臉小大人嚴肅模樣地道:「我此次來是屬於機密,妳不能過問。」
  哈,還機密,一個小孩子還能帶什麼機密出來,鎮北王府又不是沒人了。
  子魚心裡吐槽,面上卻做恍然大悟狀,「好,那我不問了,小幽真有本事,這麼小就獨當一面了。」
  「那是當然。」北冥幽聽子魚讚美他,挺起小胸脯,滿臉得意。
  子魚笑著伸手捏了捏北冥幽的臉頰,一面掀開車窗朝外面看了看,「那我們現在是去哪裡啊?」
  外面一片山林荒路的,人影都沒有,除了他們這一行人就只有鳥雀兩三隻。
  「到了妳就知道了。」北冥幽很嚴肅。
  得,還對她隱瞞,這孩子誰教的,小小年紀就知道保密,不錯不錯有前途。
  咕嚕……
  正腹誹間,肚子突然響了起來,子魚摸摸肚子,昨天忙了一天又被北冥長風那般對待,這會兒突如其來的饑餓感,幾乎讓她瞬間想吞了一頭豬。
  「就知道妳會餓。」北冥幽從馬車一角拖過來一個木盒,盒子打開,裡面幾色菜點還冒著溫熱的氣息。
  「啊,小幽真好。」子魚雙眼一亮,抱住他親了一口,埋頭就朝飯食磨刀霍霍而去。
  「矜持。」北冥幽摸著臉上的口水,小臉兒一半紅一半白的,半晌才從嘴裡吐出兩個彆扭之極的字。
  矜持,對你個小孩子矜持啥?子魚擺擺手,口中塞滿了飯菜,沒多餘空間拿來說話。
  北冥幽看著子魚狼吞虎嚥地吃飯,突然又道:「大哥的女人,妳不愛我大哥。」
  「噗。」子魚猝不及防一口粥噴了滿桌。
  「咳咳,小幽你說什麼啊?」糟糕糟糕菜不能吃了,都沾上她嘴裡的飯了,子魚滿眼糾結地看著桌上的飯菜。
  北冥幽小嘴癟了癟,圓圓的臉上滿是嚴肅地道:「妳就是不愛,看妳從醒了後就只顧吃飯,一聲也沒問我大哥的行蹤,妳心裡沒我大哥。」
  「小幽。」義正辭嚴的指責,讓子魚不禁抬起頭來。
  「哼,我大哥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要鋪上軟軟的貂毛毯子讓妳睡,不然妳睡不好,醒了要吃清淡的東西,必須要熱的,飯食都要保溫,還有漢陽他們必須跟著妳,要保護妳周全不能掉一根頭髮……我大哥都把妳想著的,妳卻一點都沒想我大哥。」北冥幽咬住嘴唇,瞪圓眼睛看著子魚。
  子魚驚訝低頭,身下果然是厚厚的貂皮毯子,難怪她醒了後沒覺得周身不舒服。
  桌上飯盒最底層,有小小的銀絲炭在一直溫熱著她剛剛吃的東西,飯菜也都是清淡的,她確實有習慣剛睡醒是不吃油膩東西的。
  這些,北冥長風都記著?
  明明她還沒有跟他吃過幾頓飯。
  明明,他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她這些。
  可是……
  子魚緩緩捏住身下的貂毛毯子,好柔軟,柔軟得讓她的心有一絲都柔軟起來了。
  北冥長風是真的喜歡她嗎?可他們的初見面是那樣糟糕,他真的……
  「大哥的女人,妳說話。」北冥幽不滿子魚不開口。
  說話,說什麼?說她根本就沒想過,北冥長風那麼一個慣於主宰他人生死,身為鎮北二十七城守護神的人,會記得她這麼微小的事情嗎?
  「大少……他很厲害,不會吃虧。」斟酌了一下,子魚開口。
  北冥幽更不滿了,「不會吃虧是一回事,妳關不關心是另外一回事,我爹爹就很厲害,但是娘親還是很關心爹爹。」
  大到出外打仗的安危,小到衣食住行,他娘親都對他爹爹安排得好好的。
  可是,大哥的女人為啥跟他娘親不一樣,讓他感覺不到那種牽掛的情誼呢?
  子魚看著北冥幽,小孩子不懂成人的世界,但是他們最敏銳,好與壞,真與假,他們能感受得出來。
  她對北冥長風……
  「那個……」
  「少那個這個的,敷衍我的話我才不要聽。」小胖手直接伸出摀住子魚的嘴,「我大哥最好了,妳要對他很好很好,要不然我會不喜歡妳的,雖然妳也很好。」
  童語天真,卻真摯異常。
  子魚聞言緩緩笑了,伸手抱過北冥幽,舉起兩根指頭,「好,我會對他很好很好的。」
  「嗯。」北冥幽重重點頭,這才對,大哥的女人就該像娘對爹一樣對大哥好的。
  摟抱著北冥幽,子魚側頭看著馬車外一晃而過的風景,手裡輕輕地捏著那柔軟的貂毛毯子。
  她一直抱著北冥長風要她,她反抗不了就躺下來享受的想法,當有一日北冥長風厭倦了,她便揮揮手帶著大筆財產離開,多麼的瀟灑。
  可是,現在卻告訴她,北冥長風愛她。
  這是一個驚恐的話題。
  她,還可以相信愛情這個東西嗎?
  這個,混蛋東西。
  輕風拂過山林,山花浪漫開放,一朵朵一簇簇一叢叢,開在山澗小溪旁,開在漫山遍野間,兩兩相依,花也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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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極喜歡那句「與其車塵馬足,高官厚祿,不如行扁舟,賞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風流。」因此有了這筆名,從此被喊成了大叔。(汗。我不是大叔啊!)人生的終極目標,就是這四個字:一世風流。每天在白日夢中,埋頭爬文,一心想把自己對愛情的美好化成文字,造就書中無數人物,這是提筆的開始,更是奮鬥的目標,能引起大家的共鳴,得到大家的喜歡,大大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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