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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       名 大盛魁商號(下)俄商的逆襲
    作       者 鄧九剛
    畫       者 黃聖文
    系  列  名 毒小說-017
    書       號 615017
    發行日期 2008/12/4
    定       價
    280元
    促  銷  價 199元


一場中國邊境的商戰角力,
一次大盛魁商號的人事革新,
古海不但保全了自己,還晉升了權力的中心,
這一次,他終於爬上了那夢昧以求的山頂……

 
原是大盛魁大掌櫃接班人的祁家駒,
因敵不過俄商的「佔地為王」,而黯然退出了邊境的商場。
古海身為祁掌櫃的口中愛將,
卻能不受牽連,還搖身一變成了大掌櫃的貼身夥計,
這下他真的要飛黃騰達……
可是,大盛魁商號稱霸北方已有二百餘年,
在短視近利的商號財東與邊境俄國商人的不斷騷擾,
古海親眼所見已不是那昔日的輝煌,
為了報答大掌櫃的厚愛,他使盡力氣保全商號,
卻失算了,祁掌櫃的心懷不軌,
豈知,踩錯這一步,所引來竟是誰也料不中的危機……


1、二百零六戶財東
 
  一連數日在屋裡待著,大掌櫃覺得憋悶,這一天自覺精神好些就決定出去逛街散心。大掌櫃在古海陪伴下躲避著湧動的人流,在人群縫隙間慢慢地走著。冬標旺季往來賒欠的交割量十分巨大,其間難免遇到一些難結的帳目需要字型大小最高決策人出面定奪,但大掌櫃還是把這些事全部甩了手,都交給了酈先生帶領著總帳房、大帳房和經營部門、交際部門的二十幾個掌櫃子們去辦理。正好他也有病,能夠推得開。這會兒大掌櫃出來走走,躲躲清淨,是要好好考慮一下標期結束之後緊跟著就要召開財東會議的問題。生意越來越難做他倒不怎麼煩心,最讓他頭痛的是日趨緊張的大盛魁內部的財夥矛盾!
  大盛魁是一家特殊的商號。一般商號在成立前,首先要集資。凡是墊資入股的人,就是這家商號的財東。不用說,財東對於商號有最高決策權。從字型大小的人事到經營大略都有不容質疑的決策權。可大盛魁在它成立之初並非是合資經營,只是人力合股。就是說從字型大小成立開始就沒有人為它出過資本。所以大盛魁初時是沒有財東的商號。財東在大盛魁內出現是三個創始人死去之後的事情。號夥為表追念,給王、張、史三個創始人每人在萬金帳上記了一個「永遠身股」,也叫死人股,由三姓後人到期分紅。永遠身股還不是財股。一直到了王廷相入號前不久,在王廷相的前任大掌櫃手上,才將永遠身股改為財股。
  大盛魁從肩挑小販發展成為塞上最大的通司商號的全部過程中,從來都只強調「人力合夥」的性質,號內大權概都集中於掌櫃之手。當任掌櫃不僅是任期內號事的最高決策人,而且對繼任大掌櫃的選定也起決定性作用。王廷相本人就是經前任大掌櫃舉薦,由號夥公議,經財東會議批准上臺的。大權集中於歸化總號,總號又集中於大掌櫃,這是大盛魁兩百年來的一個特殊傳統。
  但是自從出了財東之後,大盛魁內就漸漸地不那麼平靜了。尤其是到了王廷相接任大掌櫃後,大掌櫃的幾近是絕對的權威就不斷受到來自財東方面的挑戰。早年間在「永遠身股」階段,三位創始人的後代們只能在每隔三年的結帳會議時前來領取各自的紅利,對號內之事是無權過問的。
    但是自從把「永遠身股」改為財股後,事情就複雜了,財東們有了財東的身份就要求得到相應的財東權利。提出了三年結帳期,掌櫃要像別的商號一樣向財東呈送「太平清冊」,彙報字型大小的經營業務;請財東參加結帳會議;財東有權對號夥實行賞罰;財東有權決定號內的人事安排;財東有權決定字型大小今後的經營方針……所有這些要求在王廷相前任的大掌櫃手裡幾乎都得到滿足了。
    幾十年內財夥相安無事,那是因為剛剛做了財東的三姓創始人的後代,明知自己的祖先並未為字型大小出墊過資本,如今他們做了財東,還能享受財東的權利,就心滿意足了;一般號內大事大掌櫃子怎麼決定他們都不加干涉,只管自己到時分紅就是。
  可是到了後來,一代又一代的財東們繁衍越來越多,至如今萬金帳上的財東戶頭上已經多達二百零六戶;財股經過百十年的逐步碎裂,落到每個財東頭上的股份就越來越小,從厘裂變為毫,從毫裂變為絲。每股就是十萬之巨的紅利,最後落到每戶財東的頭上也得不了多少銀子了。像張傑的後人張志節分紅的份額就小到了千分之三!俗話說——好家業經不住三股子分;如今可是二百零六戶財東分三股紅利!於是財東們就不安分了,不斷地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欠債的要求字型大小為他們「剃頭」(還債);子女要求字型大小給他們安排;財東和掌櫃夥計分成比例要求重新確定,當然是要給財東多占了;向字型大小提出借款要求;要求字型大小允許財東家人在號內食宿……每到三年結帳期,二百零六個財東都來參加會議,人多口雜,吵鬧不休,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大掌櫃一想到財東會議,簡直就比遇上最棘手的商務都頭痛!他這些日子的煩躁乃至生病,都和這即將到來的財東會議有關。一想到二百零六戶財東都住在城櫃的客房,吃在號內的小廚房……那亂糟糟的場面,大掌櫃的頭皮就一陣陣地發麻!這些人可不比往來客戶,有禮貌懂規矩,吃幾天住幾日談完生意走人。這是財東!都認為大盛魁是他們先人創下的基業,唯他們才是字型大小的主人。許多財東戶連他們祖上是如何創業的,墊沒墊過資本全不知曉,只知道一味地擺財東的架子,提財東的要求。至於字型大小經營上的困難,什麼俄商進入喀爾喀了,官府增加厘金稅收了,一概不懂,也不想知道。
  大掌櫃一路慢慢走著,想著如何能把這個難題解決了。他想,解決財東干預的最好辦法就是把財東會議改為財東代表會議。三姓財東各推一名代表出來,把二百零六人的財東會議變成三個人參加的三姓財東代表會議……
  大掌櫃的心事古海不知道。他走在大掌櫃身邊,目光在街面上瀏覽著,為歸化城這些年的變化而感慨。四年前他離開歸化前往烏裡雅蘇台時,歸化城最高的建築物是清真大寺!他曾在一回族朋友的帶領下登上過那鑲著彎月飾物的塔樓。站在清真寺的塔樓上,不但歸化城的街道、寺廟一覽無餘盡收眼底,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城東五裡之外的綏遠城。如今,隔著紮達海河聳起了一座更高的建築——天主教堂。教堂的兩個尖頂直插雲端!教堂白鐵皮的坡形屋頂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片刺目的白光;一陣陣陌生的鐘聲「鐺——鐺」地從教堂頂上的鐘樓傳來。慶凱橋頭依然和四年前一樣熱鬧,但是就在橋頭斜對面的街口上,一家新開的店鋪的巨大招牌又使古海吃了一驚,那招牌橫著掛在門額上,上書兩行字,上邊那行字是英文,古海不認得,下邊用鎦金漢字寫著「怡和商行」四個大字。
  「大掌櫃!那怡和商行是哪國人開的買賣?」古海問大掌櫃。
  「是英國人開的。」
  「那天主教堂呢?」
  「是比利時人蓋的。」
  沿著紮達海河左岸,在原來的寶房旁也出現了一個裝飾一新的鋪面。這回古海不用再問,從招牌上的英文字母就知道那也是一家英國人開的店鋪。
  北城門的甕城那兒傳來一陣急促響亮的鑼鼓聲。「甕城那兒有戲,我們去瞧瞧!」大掌櫃說著隨著從四面八方湧向甕城的人流向那邊走過去。
  戲還沒有開,甕城間的野戲臺子下已經黑壓壓地擠滿了人。坐在戲臺左邊角上的音樂班子奏起了山西梆子曲,胡琴、打擊樂熱鬧地奏著,加上那兩支嗩吶的高昂聲調,熱烈得有些瘋狂的音樂震耳欲聾,把戲臺下的人群造出的嗡嗡聲壓制下去了。後來音樂漸漸暗下去,一個鼻梁子抹著白的丑角走到台中央,手裡拿著一副竹板敲擊著,合著音樂唱著一段順口溜:
  
  一九冬至一陽生,
  歸化城街上鬧哄哄;
  來的把式都有名,
  「喜兒生」「禿蛋」「飛來鳳」。
  
  二九天數小寒,
  「禿蛋」唱一出《紅霓關》;
  「飛來鳳」唱的是《長壽山》;
  「喜兒生」唱的是《呂布戲貂嬋》。
  三九硬凍通地冰,
  代州來個千二紅;
  他唱的是《捉放曹》和《取西域》,
  趙匡胤報仇《三下河東》。
  
  四九天冷生生,
  歸化城來了個石榴紅;
  唱的是《四郎探母北天門》,
  《五陵陣》上孫伯陵。
  
  四十五天數五九,
  歸化城來了個「雞毛醜」;
  他唱的是《梅降雪》《萬花船》,
  《四郎探母》的醜丫鬟。
  
  六九頭打正春,
  「劉小旦」來到歸化城。
  他唱的《石秀殺嫂》潘巧雲,
  《關王廟》的玉堂春。
  ……
  
  丑角又念又唱滿場子扭,說到六九節氣從後臺上牽出個人,一邊合轍合韻地唱著就把那人介紹給觀眾。古海見那個人身形甚為熟悉,定睛一看卻是姑夫姚禎義!四年未見姚禎義身體更見發福,肚子也腆了起來,穿一件府綢面子的皮袍,手裡捏著一個紅帖子向台下彎躬作揖。原來這場戲是歸化城的鞋靴社出錢雇請的。古海聽那丑角介紹才知道,姑夫如今做了鞋靴社的社長。
  歸化風俗,每年冬月駝隊歸來,各行社都要出錢請戲班子唱戲。一來為一年辛苦慶賀,二來也為慰勞駝隊,同時也借請看戲的機會拉攏客戶、相與。大商號大商社事先出大錢包了像宴美園之類帶筵席的戲館子,實力單薄的小商社、行社就請野台戲了。彼時各種商社、行社和同鄉會館也有幾十家之多,行行社社都要請戲班子。各路班子的戲從一九天要唱到九九又一九方告段落。
  說話的工夫姚禎義的身影在台角上閃了閃不見了,那丑角也邊唱邊退了下去。音樂猛然地響起來——戲開演了!
  台下觀眾越擠越多,大掌櫃被人群擠著身體不能自主,古海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排不開前後左右擁擠著的人群,不免有些擔心,說:「大掌櫃,這兒實在是太擠了,您想看戲晚上到宴美園坐著穩穩地看多好!」
  「宴美園哪裡有這兒火……」大掌櫃興致盎然,雙眼只顧盯著戲臺子上。
  這可苦了古海,他一會兒前一會兒後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在大掌櫃身邊護著。不覺間便渾身是汗了,全然顧不了欣賞那親切的家鄉戲了。
  晉劇從晉中那樣一個氣候溫潤的盆地移植到歸化城,其實和植物在不同的自然條件下生長一樣,會因氣候、土質的影響而改變它的特性。本來就曲調高亢激越的特點來到塞上更顯突出,尤其是野臺子戲,它的音樂強烈急促,是一種霸王上弓式的表現方法,唱腔上也更高亢、獷野。可惜古海只顧照顧大掌櫃,戲文一句沒聽清,演員的表演更沒看得上。只記得了戲名《霸王別姬》。
  大掌櫃到底沒把戲看完,擠得滿身是汗,由古海護著慢慢從人群撤出來。
  不覺間日過午,古海仰面看看太陽,說,「大掌櫃,回去吧,該用午飯了。」
  「不忙!既然出來了,索性逛個痛快。吃飯的事好說——走,到燒麥館去!」
  彼時歸化城的燒麥館歸茶館經營,燒麥被視為一種茶點。客人進店點二兩燒麥並不要立刻就端上來,而是先喝茶,喝的茶只一種,就是磚茶。磚茶性陽,都是熱量大的東西。客人喝茶要喝到渾身出汗方要上燒麥。吃了燒麥也不急於離去,還是穩穩坐著接著喝,一邊吃一邊聊。小買賣人談生意,各種「橋」上的牙紀們拉攏生意,都是在燒麥館裡一邊喝一邊談。冬天駝隊歸來,生意是旺季,唱戲的是旺季,這燒麥館也是旺季。南來北往的商客,有閒空的匠人們,掙了錢的駝戶掌櫃,拉駱駝的駝夫,專門由綏遠城趕來的滿清貴族,在燒麥館一泡就是大半天。喝著茶聽走外路的駝夫們講異域風情,別有一番情趣。
  小燒麥館人跡蕪雜,可認識大掌櫃的人也少。大掌櫃能夠放鬆,喝茶喝得高興,索性將皮帽子、皮袍子都脫了。聽著旁邊兩位食客聊天引起了興趣,就插進去聊了起來。一直到日近黃昏的時候大掌櫃才帶著古海從小茶館出來。
  他們路過駝橋時遇上一樁事,見橋頭一大群人,鬧哄哄地不知在做什麼。
  「駝橋那邊出了什麼事兒?」
  大掌櫃停住腳朝橋那邊看著。
  「大概是又有人打架了吧……橋頭上歷來是一個多事的地方。」
  大掌櫃對茶坊市井的瑣事居然樣樣感興趣,這使古海大惑不解。從上午出來,現在已近黃昏,古海怕大掌櫃累著,也為大掌櫃安全擔心,不免緊張。見大掌櫃很有向橋頭移步的意向就問:「大掌櫃,您該回了。病體初愈,怕累呢。」
  「好吧,咱們回。」大掌櫃一邊說著一邊扭頭朝橋頭看著,挺不甘心。
  剛走出沒幾步,忽聽後邊響起一陣喊叫,就見人群像一股灰色的旋風朝他們這邊刮過來。在人群的前面跑著一個人,神情慌慌地,鼻孔裡淌著血,灰布的長衫被扯破了好幾處。
  「站住!」
  「他媽的!你跑不了。」
  「打死他!」
  「你跑不了的……」
  「抓住他……」
  追趕的人們在離大掌櫃他們很近的地方追上了那個逃跑的人,一群人把他摁在地上毆打起來,都是一群短衣衫打扮的人。頓時斥罵聲、吭哧聲、拳頭打擊肉體發出的響聲、挨打人的嚎叫聲就飛揚起來。
  這突然的遭遇使古海不知道如何才好了,他猜測是遇上橋牙子鬥毆了。他知道在歸化橋頭上混飯吃的大都是一些市井上的既粗野又狡猾的角色,這些人有時候講道理講義氣,有時候蠻橫無理,很不好對付。他看看大掌櫃,見大掌櫃對他說:「告訴他們——別打了!有什麼話好好說。」
  「別打了!」古海沖上去抓住一個人的胳膊把那人拽出了人群,對那人說,「有話好好說,幹什麼要打人。」
  「喔呵!」那人扭回頭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古海,拉長聲調說道,「這是誰家娘們的褲襠沒繫緊把你掉出來了,撒泡尿照照自個兒的樣兒——你算哪一路的神仙?你也敢管這歸化駝橋上的事?」
  古海被那人噎得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大掌櫃伸出禿手把古海撥了一下,面對那個面相兇狠的大漢說:「這位師傅,請問這個挨打的人犯了什麼過錯?」
  「他犯什麼錯?」大漢把大掌櫃打量一番,答道,「他搶我們橋牙子飯碗!」
  「此話怎麼講?」
  「怎麼講?常言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這歸化駝橋自有它的規矩,這裡自古以來是駝橋十大股的地盤。不是任誰想來吃他就能吃的!」
  「這我懂,」大掌櫃說,「看來你這個人是冒犯了諸位了。」
  「對啦——他冒犯了爺們啦!」
  「可是你們打他又有何用?」
  「自然有用,一來教他吃點皮肉苦記著教訓,二來把吃的傭錢吐出來!」
  「那傭錢是多少?」
  「現在說多少也沒用了,他已經把錢花了。」
  大掌櫃道:「你說個數!」
  「是十五兩銀子!」
  「好,我給你們十五兩銀子,你們把他放了吧。」
  大掌櫃給古海一個眼色。古海掏出碎銀數夠十五兩交到那大漢手裡。
  「別打啦——別打啦!」那大漢止住了眾橋牙子。
  人群散開,看見倒在地上的人已經是鼻青臉腫鮮血淋淋。古海上前把那人扶起來,四目相對古海一下子怔住了。「怎麼?難道說你是林掌櫃?」
  「正是敝人……」林掌櫃羞愧難當,抓住古海的胳膊咚地一聲跪了下去,「小掌櫃!你的大恩大德我林某記下啦。」
  古海慌忙說:「不是我!是我們大掌櫃命我這麼做的。」
  「啊!大掌櫃在此,我林某前世修了福,今日見到大盛魁的大掌櫃啦!」
  林掌櫃趴下便磕頭。
  「不敢當……不敢當!」
  大掌櫃趕忙伸手去扶林掌櫃,一雙禿手暴露出來。
  此情此景把眾橋牙看得都愣在那裡了。領頭的喊了一聲,橋牙子們齊齊地跪下了一片。那領頭的說:「大人不記小人過,大掌櫃,小的們實實是不知道您老人家到了!今日冒犯了虎威,實在是該死!該死!」
  那大漢把十五兩銀子趕忙還給古海。古海推辭再三,橋牙子們還是不敢收。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古海攙著大掌櫃很快離開了。
  晚上要就寢時大掌櫃想起了下午的事,問古海:「那林掌櫃是怎麼回事?」
  「林掌櫃可慘啦!他原本是烏裡雅蘇台的零售商,林掌櫃的店鋪就在烏裡雅蘇台的正街上,挨著關帝廟的左邊,五間鋪面後面套著一個大院兒。林掌櫃的店鋪在烏裡雅蘇台街上算是大買賣了!」
  「林掌櫃的買賣是怎麼塌的?」
  「怎麼塌的?讓伊萬擠塌的!」
  「噢!我知道了,伊萬擠塌的那家買賣就是這個林掌櫃開的?伊萬先是租了林掌櫃的兩間鋪面半座院子?」
  「對!」
  「後來就整個把他的生意都吃了?」
  「是的。」
  「聽說伊萬把林掌櫃的兩名夥計也聘過去了?」
  「是哩!那兩名夥計是他媽的漢奸,其中一個還入了俄國的國籍!」
  大掌櫃歎了一口氣,沒再問古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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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魁商號(下)俄商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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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九剛,現為內蒙古作家協會專業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1948年出生,呼和浩特人,親歷各行各業,七○年代初開始創作,著有長、中、短篇小說及電影、電視劇本,共計三百餘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