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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       名 逆行天下(下)-立足天下
    作       者 閆靈
    畫       者 鳴晴
    系  列  名 宮系列-013
    書       號 107013
    發行日期 2009/7/2
    定       價
    220元
 

不再被人操控於手的最好方法,
就是自己當上那個最高權力者,
她要跟那個男人一起爭奪天下! 


身處後宮的小打小鬧,讓她身心俱疲,而眾后妃所爭奪的那個男人,
最終卻仍不可能唯她獨有,甚至她也不過是他所安排的其中一顆棋!
所以,她不但要退出後宮,離開那個雖然愛她,卻又利用她的男人,
更為了保護她以及她所愛的人,她決定要逆天而立!
因為不再被人操控於手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當上那個最高權力者,
她要跟那個男人一起爭奪天下!

 

  金雲溪一行十人,除了兒子與她,其餘八個人均是皇嫂派來的暗門高手。
  她不知道一向視爭鬥為無物的皇嫂,為什麼突然會這麼興師動眾地挪了這麼多人出來,只是見她信上說,要贈她抵國之財,並讓她想辦法藉由水路親自來金。皇嫂這人很少給人承諾,但她承諾的事從來都沒食言過。經過反覆思量,加之尉遲尊當時又到了凡州,於是,她決定回金國一趟。
  這事自然已經知會了鍾離蓮,否則此刻凡州莫不知已經急成什麼樣了!
  這些日子,驚人之事真算是層出不窮,先是皇嫂突然來信,接著是尉遲尊猛然現身凡州,再接著是暗門的人出現在她面前,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的,順暢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更讓人吃驚的是——皇嫂居然會出現在京城以外的地方!
  這個甚至連宮門都極少踏出的女人,居然能跑來大金最西南的邊城。除了震驚之外,她沒有能力選擇其他表情。在這個撫養她長大的女人面前,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展現出任何一面,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
  幽靜的田園,碧綠的深潭,輕拂的楊柳枝條,樸素的四角涼亭,青灰色的石桌、石凳,清淡的檀香味,素色衣裝的侍女,素色衣裝的清雅婦人,一切都是淡淡的,就像隨時就要飄離人世一樣。
  這個女人才是真正讓人抓不住的,皇兄抓了她二十幾年,到頭來,結局仍是初始。
  張開雙臂,笑容淡而真實,被她擁進懷裡的那一刻,她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再重要了。「妳瘦了。」她的聲音永遠是那麼輕。
  「皇嫂……」不知道跟她說些什麼,說想她?說心裡很苦?她說不出口。
  摸著她的臉龐,「人生總有些事會讓人一生遺憾,如果妳總也想不開,那遺憾便真是遺憾了。」她的手上永遠都是草藥的香味,「妳一向看得開,但別忘了,看得開的人也可以痛苦,也可以有回憶,別逼著自己把一切都忘了,妳忘不掉的。」估計也猜出了她的心事,拉她坐下來。
  這位素衣婦人便是大金的昭陽正宮,二十多年前大金帝金宏親選的皇后——四水,一位無姓氏的名醫,一位曾經陪伴季氏夫人(金雲溪的母親)度過最後一段日子的忘年之交。
侍女將北南領進了涼亭,小傢伙乖乖地站在亭柱跟前,兩隻大眼眨也不眨地望著眼前這位陌生的淡雅婦人。
  「這雙眼睛真像先王。」她招手示意小傢伙過來,「叫什麼名字?」
  「舅母是問哪一個?」聲音甜嫩,惹得亭子裡的侍女們掩嘴而笑,這小傢伙真不認生。
  「你共有幾個名字?」她拉著小傢伙的手。
  「三個。」他伸出三根手指。
  她伸手將小傢伙抱進懷裡,笑看著金雲溪。
  「跟妳幼時一樣聰明,妳五歲時,段夫人就直誇妳,要收妳做乾女兒,妳那天水的稱號還是她給起的。」
  不忍心詢問皇兄待她如何,卻又忍不住想問:「皇嫂……」
  她彎了彎嘴角,「妳是想問妳哥哥待我如何?」
  她拿了桌子上一只紅漆木匣給懷裡的小傢伙,讓他玩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妳可知這話並不是癡情之言?這只是一個男人在訴說他的寂寞,但寂寞卻不單單是為了某個人,寂寞從來都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們時常害怕得不到,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得到太多了。妳哥哥就像一輛馬車,拚命地往前跑,拚命地往車裡裝東西,永遠都不停下來看看。
  他認為我是他的滄海、巫山,其實我只不過是一湖清水,沒有風,就沒有波紋,永遠也興不起滄海之波,他把我放得太高了,高得都快變成雲了。」
  她摸摸小傢伙的腦袋。「他愛上的是他想像裡的那個我,他不願意承認,卻又恨我不去爭取他的心,他以為後宮三千可以逼出我的憤怒,結果,傷害的卻是他自己。」
苦笑,原本以為傷心的那個是皇嫂,沒想到結果卻是相反的。
  「人一旦寂寞、傷心起來,就會不停地想折磨別人,結果時常適得其反。」她低頭看小傢伙怎麼開匣子。
  啪——木匣子打開了,叮一聲從裡面掉出了一枚戒指,她認識,是被子芙偷走的那枚騰龍戒!
  「它是妳的,應該還給妳。」
  金雲溪撿起石桌上的騰龍戒,捏在手指間。
  「妳哥哥用盡方法,可即使得了這枚戒指,也不過就是多了一枚戒指而已,如今放在妳的手上就不同了,我只送妳一句話——玩火者,切記勿被火染身。」
  金雲溪舉起手指間的騰龍戒,這枚戒指到底有什麼用途?為何在她身上帶了十幾年都沒有什麼,現在失而復得之後卻突然變成了「火」?
  「它藏著妳乾娘畢生的心血,妳哥哥找了它十年卻一無所獲,如今我物歸原主,也算完成了我今生最大的一件心事。」
  正想問皇嫂其中的玄機,不想她卻抱著北南出了涼亭,一干侍女也緊隨其後,金雲溪站起身想跟著出去,這時柳樹蔭裡卻轉出了一位少婦打扮的嬌小女子,正面與她相對,那雙泛亮的水眸彷彿能說話似的。
  「怎麼?公主殿下這麼快就要走了?」
  金雲溪站在臺階之上,望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子,再瞥一眼手指間捏著的騰龍戒,忽然咧嘴笑了,看來這就是皇嫂所說的那把「火」了吧?
  女子抬腳上了臺階,走至與金雲溪比肩,只是臉朝向前方看去,而金雲溪的視線仍定在她來時的方向。
  「小女子知道公主殿下向來謹慎,因此特地請了皇后娘娘來替我鋪路。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否還要再對小女考量一番?」
  「不需要,妳能請得動皇嫂,可見本事通天,我哪敢再作考量。」
  女子呵呵一笑,眉眼間盡是說不出的嫵媚,「要是我有通天的本事,怎麼還會選擇殿下您呢?」
  兩人皆轉身,都是白色棉紗衣衫,置身綠柳、墨亭之間,就像兩隻白色蝴蝶,煞是好看。
  「這麼說,我是其次之選?」
  「對,也是唯一之選,就因為您手上這枚可有可無的戒指。」
  「妳是乾娘的女兒?」
  「我姓蘇,原段氏商會掌事蘇七的孫女,蘇叢叢。」她彎身坐到石凳上,「開門見山吧,  我知道您有立足爭天下的意圖,咱們合作如何?我對什麼天下、百姓的沒興趣,能讓我有興趣的,只有錢,我可以資助您的凡州軍費。」
  原來這就是皇嫂信上所說的抵國之財。「前提?」金雲溪彎身坐到蘇叢叢對面。
  「您幫我解凍段氏商會!」
  金雲溪將戒指放在石桌上,用小指甲固定著一點轉圈玩,「妳這算盤未免打得太精了點吧?用我的錢幫我忙,然後再將我的產業據為己有?」
  「我是段氏商會的鑰匙,沒了我,這筆財富有可能會沉睡到變成黃土為止!」
  「我怎麼知道妳不會中飽私囊?到時我解凍完這麼一大筆財富,說不定有人就會翻臉不認人。」
  「我不能肯定我不會,但我知道您會幫忙,您缺錢、缺糧,甚至連兵器都沒有,光靠北六國那點商業來款,怕是……再說,您能在短短兩三年之間,就在北六國站住了腳,如果真怕了我這麼個小女子,讓人聽了去還以為是個笑話呢。」
  「先告訴我,段氏的脈絡遍佈到哪裡?」
  蘇叢叢笑顏如花,知道她動心了。
  「大金東、南兩省,魏國東、南四省,北六國,魏、金夾道水域,南方四小國,如果由我來管理的話,將不止這些地方。」
  「會做事的人,一般不會吹牛。」
  「不要低估我,要知道,目前能猜出您意圖的人可不多,如果我不是深知六國的現狀,如  何能知道您的意圖,怎麼樣?我知道您現在肯定在為軍費一事躊躇,否則不會隻身冒險來大金。」
  這女人確實精明難擋,招招落在別人的要害上,更難得的是,她對各國的動向也知道,可見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如果您現在答應了,我馬上起程去北六國,第一筆軍費,我保證在過冬之前給您籌到!」她的眼睛甚至亮得發光,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這麼執著於自己的理想。
  金雲溪將戒指攥進手心,「怎麼解凍?」
  「您答應了?」
  金雲溪點頭,為了她這個勁頭,她暫時相信她三分。
  「金國內的商會網絡已經在十七年前斬斷,分成了幾家小型商會,現在隸屬大金皇帝,也就是您的兄長。
  魏國的茶商、鹽商、糧商仍然在營運,目前我已經掌握了一半他們的收貨、出貨處。
  南方四小國的漕運已經換代,且最近幾年又被金、魏壓制,正在日漸萎縮。
  北六國的穀物、馬匹、皮貨交易因魏、金伐交的原因停滯不前,原屬段氏的據點分成了幾個,基本還是由原家族營運,魏、金夾道水域的漕運已經崩解。」
說來說去,她這份抵國之財不過是個空想而已。
  「我想知道的是——妳這把鑰匙怎麼才能找到鎖?」金雲溪問道。
  「我父親那兒藏著這些人一半的產契,只要見到妳手上這枚戒指,這些產契自然就歸妳了,他老人家對段氏商會有種癡迷的依戀,本以為季氏的子女再無異人,沒想到您倒算是個異類。」
  「異類?」
  「對,段氏夫人臨終前有話留下,如果季氏兒女中有異類拔出,這筆財富就歸他所有,因此,我爺爺、我父親就這麼一直守到如今,幸好這筆財富還沒完全變成黃土。」
  「過冬之前,妳要怎麼為我籌備軍費?」對於他們將她判定為異類的原因,她沒興趣知道,目前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她會怎麼做。
  「現在再拿這些產契跟人家要錢,除了傻子會給外,沒人會理妳,但有一條,只要妳能為他們賺錢,這契約或許還可以有三分效力,加上我父親這些年也未跟他們斷了來往,在這些家族中還有些威信,若是由他出馬,再加上妳在北六國為他們打通商道,一兩年內把北六國的商會串起來不成問題。」
  「也就是說,這戒指事實上什麼用也沒有?」
  「起碼能讓我父親出馬。威信也是本錢的一種,您覺得如何?這筆買賣我們倆都是無本經營的。我借您的勢力,您借我的能力,相輔相成。我說過會在過冬之前為您籌到軍款,就一定沒問題,當然,這還要看您會不會配合我了。」
  金雲溪望著她沒說話,然後突然笑了。「沒想到我會為了這麼一份空頭銀票涉險,妳是怎麼說服皇嫂的?」
  「確切點說,皇后娘娘一直都認識我父親,她知道大金撤走了對您的援助,因此才找到我父親,而後我父親才把我招回來。其實我很不想跟您合作,我原本希望這份財產屬於您的兄長,如果屬於他,我想段氏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再次崛起,可惜——」
  「妳現在還是有選擇的權利,我不會阻攔,而且我還想告訴妳,我兄長尤其喜愛聰明人,像承康六年那位姓方的商人,他甚至還入朝為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公主不用嚇唬小女子,我就是因為害怕像姓方的那樣鋃鐺入獄,才選了您。」
  「好,過冬時,我在凡州擺好酒席,恭候大駕。」
  「也請殿下多給小女子造個勢,如果能順帶給我幾個人就更好了。」
一個缺錢,一個缺勢,兩者合一則事半功倍。
  蘇叢叢走出了涼亭,原本已經打算抬腳上馬車了,突然頓住轉身,對著涼亭裡的金雲溪問了一句:「妳不怕我反悔?」
  「妳會反悔嗎?」金雲溪倚著亭柱,伸手摘一枝楊柳枝條,驅趕身前的蜜蜂。
  蘇叢叢燦笑,轉身進了馬車。
  她不會反悔,單憑直覺來說,她覺得這個女人還算可靠,值得她暫時把賭注壓到她身上。
  四水領著北南慢慢行來,望著蘇叢叢遠去的馬車,笑意盈然。她們倆讓她記起了兩個已逝的女子,她們也是將信任歸屬到不該信任的人身上,此刻就像時空輪迴了一般。
  四水將北南交到金雲溪的手上,抬手給她理了理耳邊的落髮,「該起程了。」
  金雲溪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既然已經作了選擇,就不要停留,我這裡太安逸,不適合妳多待。」
  「皇嫂……」
  「妳與別人不同,妳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皇嫂這一生最欣慰的就是帶大妳,可以看著妳做全天下女人都不敢做的事。」
  她放下手,笑容滿面。
  「走吧,我也只能撐這麼點時間,妳皇兄的人或許已經來了。」她示意幾個暗門侍衛,趕快護送他們離開。
  「不許回頭,妳已是我大金的敵人了。」她厲喝,阻止了金雲溪的回首。
  兩人都已淚流滿面,今日一別,他日再見,就是對頭死敵,骨肉親人再難相聚,然而她又不能留下。她是個禍端,留在魏、金哪一處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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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天下(下)-立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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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四歲時看著父親成箱的舊書,就幻想有朝一日能看完它們,看裡面講了些什麼。十四歲時曾有過兩天沒闔眼的紀錄,把母親嚇壞了,從此不得不轉成「地下工作者」,與弟弟打響指為暗號,不過還是「被捕」過。
後來去唸書,遇上的朋友又多愛看書,那時真是天昏地暗呀!如今自己也能寫上幾句了,倒也算得上自給自足。
愛好隨心情而定,心情隨愛好而變,沒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