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
每每她腦子僵硬時,都會碰到不想見的人。
「妳怎麼在這兒?」
宇文浪心裡想著,今天都不是黑色星期四了,怎麼又碰到讓他倒楣的人?
朵貓貓也不做聲,靜靜地打量著他,「你病了?不會得了什麼不該得的病吧?」
聽她話裡的意思,好像他不久於人世似的,「承蒙您的關心,正是您厲害的拳腳功夫,讓我不得不到此一遊。」
手臂被她拉得發疼,忍了一夜,宇文浪還是來了,他可不願意疼痛的手臂影響自己泡妞的心情。
這隻貓究竟在哪兒學女子防身術的?天下女生要是都會這招,用不了多久,像他這樣的花花公子就該去少林寺待上一段時間,再出來覓食了!
「妳就不能溫柔點?難怪人家不喜歡妳呢!我要是卓……」
朵貓貓的手再度搭上他的肩膀,宇文浪嚇得像隻小老鼠,「妳又打我?怎麼這麼野……」
剩下的話,他放進肚子裡貯存吧!
朵貓貓手勁之大,讓他痛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想喊痛,可他的嘴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妳……妳幹什麼扒我的衣服?」
向來都是他脫人家女生的衣服,偶爾換個方式,還真有點不太習慣,終於明白被強迫的女生心裡是什麼滋味了!
「妳……妳能不能輕點?人家怕怕……」
嘔!朵貓貓差點沒將三年吃的飯給吐出來,「麻煩你別裝純情小女生好不好?你的眼神分明像隻大灰狼!」
「狼可是最癡情的動物。」宇文浪誇張地睜大眼睛,露出色瞇瞇的表情,「說不定妳能讓我從浪子變成狼。」
「那更可怕了!」
她使足了力道為他按摩肩膀,疼痛在一點點地減輕。
宇文浪微抬起頭,正好看見她認真的表情。
她不發脾氣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妳按摩的手法很熟練。」
「以前少……卓遠之練完功夫,我都會為他按摩。」
現在不需要了!少堂主早就不需要她了!她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麼,也許,她從未明瞭過!
「男人到底要什麼?」
好深奧的問題!
身為男人,宇文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
「那妳告訴我,妳們女生到底要什麼?」
「我不知道。」朵貓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和卓遠之共同在卓冠堂度過的,她甚至不認為自己是女生。「你應該知道女生到底在想什麼。」他不是女性殺手嗎?
「妳別說得好像我是變態殺人狂好不好?」肩膀舒服了許多,宇文浪開始有心思計較其他,「我不知道你們女生到底在想些什麼,否則,我也不會排名高校花花公子的榜首了!」
這可是他主動提及的,朵貓貓決定藉這個機會雞婆一回。
「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才變成花花公子的?」
她這是拐著彎打聽他的隱私?
「我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喜歡女生。」
「好……好厲害!」朵貓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這麼說來,之前你都是喜歡男生?」
「妳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初戀!初戀妳懂不懂?一個人的初戀是很重要的!」
朵貓貓敬了個禮,有請他繼續開講,「不好意思,你繼續。」
「我說初戀……我說到哪兒了?」宇文浪難得活在純情的回憶裡,居然被她調戲了一番,「十四歲的時候,我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她漂亮嗎?」
能被花花公子喜歡上的女生,一定不簡單!
她到底長什麼樣,宇文浪也不記得了,只記得……
「她叫小花。」
哇!好美的名字!
「你向她表白了?」
「我不敢。」他話音剛落,朵貓貓的手勁驀地重了,痛得他殺雞一般地叫開了:「哎喲!你想捏死我啊?」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怕疼?」不承認自己被他的話嚇得失去了準繩,朵貓貓一味怪他不像個男人,「快點說啦!要是劇情發展總像你說得這麼慢,觀眾早就轉台了!」
把他當成「周末大放送」了嗎?宇文浪被挑起了說故事的興趣,只得繼續說下去:「那時候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搞的,居然看到她就臉紅氣喘、心跳加速,哪裡敢跟她表白?終於有一天,我拿著寫好的情書,在校園的樹下等著她……」
「你將情書交到了她的手裡,結果被她拒絕了,從此以後,你就變成了花花公子,我說得對吧?」
這是誰編造的爛劇本?
這年頭哪有人看這種三流言情劇啊?
「咦?妳怎麼知道我的初戀故事?」宇文浪奇怪了,「妳既然知道這些事,那妳知不知道我約她的那天是四月四日,正巧趕上星期四,最倒楣的是,我見到她的時間正好是下午四點!
而且啊……妳別轉頭,倒是聽我說嘛!而且我給她的情書是四百四十四個字——我就說我跟『四』犯沖吧!如果不是犯了這麼多『四』,說不定我的表白她能夠接受的!
我跟妳說啊!這麼多年來,凡是碰上跟『四』有關的日子,我都特別倒楣,就說那天我被當成度天涯遭遇綁架吧!那不也是……」
「度醫生,你有沒有狗皮膏藥?麻煩堵住這個人的嘴。」朵貓貓只聽見一個個的「四」像蒼蠅一樣在自己的眼前轉。
「我好心告訴妳我悲苦的初戀故事,妳不但不認真聽、不幫我排解鬱悶,居然還嘲笑我!」宇文浪捲起袖子就打算動粗,「我告訴妳,別以為妳學過女子防身術,我就不能拿妳怎麼樣,我照樣讓妳拜倒在我的男性魅力之下!」
朵貓貓貼著他的衣服上下打量著,「你是男性?你確定?」
「妳……」
他們互相打鬧著,早已忘了那些深沉的問題。
卓遠之靠著樓梯,望著他們追逐的身影。也許時間就快到了,小貓已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
微笑蕩漾在梅非斯特的唇邊,這世上總算又少了一個人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