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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       名 絕代公主3 - 大法師的陰謀
    作       者 子心
    畫       者 S.K.Y工作室
    系  列  名 迷小說-100
    書       號 106100
    發行日期 2010/1/8
    定       價
    200元
 

搞什麼東西啊!?她跟他還在新婚的蜜月期耶!
吐番王妃的椅子都還沒坐熱,他竟然又要尊循大法師之言,
再度迎娶尼婆羅的赤尊公主!?

哈!她怎會信他專一的愛情?
她怎會為他的深情而感動?
她怎會相信他會信守愛她一生一世的諾言?

真是笨得可以!
她居然忘了他是一國之君,而綜觀古今中外,
只要是有志君,多半都秉持著君王無私愛的原則!
也許……是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第二十二章 寶鏡的祕密

  「公主,祿相在帳外求見。」帕噶匆匆由帳外進來,與青兒擦身而過,招了記白眼。
  「快請。」唐雪兒看了看青兒的神情,心覺好笑。
  「是。」帕噶轉身,又匆匆往帳外去。
  青兒半分不避諱,直接批評,「小姐,吐蕃人都這麼無禮嗎?也不瞧瞧這帳棚可等同是妳的閨房了,那個名叫什麼帕、什麼……」
  「帕噶。」唐雪兒提醒她。
  「喔,對,那個名叫帕噶的,說闖就闖。」青兒一手插腰,罵起人來,可看不出她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他不是說了嗎?是吐蕃的國相想見我,所以已經先進來通報了。」想想青兒忠心耿直,唐雪兒也就不在乎她嘮嘮叨叨的毛病。
  「那哪叫做通報呀?」明明是直闖。
  唐雪兒笑笑,「別說那麼多了,妳下去泡壺茶過來。」
  青兒雖不大放心讓自家小姐和吐蕃的人單獨相處,但泡茶疊被本是她份內工作,也不敢拒絕,轉身退下,在退出帳外前遇到了剛好跨步進來的祿東贊。
  她直朝著人家看,雙眼帶著警告味,彷彿在說你要是敢對我家小姐無禮,我絕饒不了你,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泡茶去。
  「公主。」祿東贊進到帳內,拱手向唐雪兒行了個禮。
  「祿相大人,對不住了,青兒年紀輕不懂事,你可別與她計較。」唐雪兒站起身來,拉拉裙裾,行了個禮。
  祿東贊先是一愣,隨即不以為意的哈哈大笑。「公主,請別這麼客套,我怎麼可能與妳的女婢計較呢?我過來是想跟公主妳談談,關於大唐皇后娘娘過逝一事,妳看我們需要在赤山多停留一兩日,為弔念皇后娘娘辦個儀式之類的?」
  「祿相,這些繁文縟節就不用了,我此次會離長安遠嫁吐蕃,也是我母后的一番心思,我想就算她已不在人世,卻也永留我心中,何況……我深知她的性格與想法,她一定不希望我入蕃的行程因她而延遲,所以我們只要照著預計的行程走就可以。」
  「這樣……」祿東贊想了下,「也好。那……公主,接下來的路程將會比較難行,請公主保重。」
  「謝謝祿相的好意。」唐雪兒點頭一笑,一轉過臉來,恰巧見到青兒端著茶水進來。「祿相,請坐,請用茶。」
  她朝青兒看了眼,示意她不可無禮。
  青兒噘著嘴,雖有不甘,但不敢多言。
  「喔,謝過公主。」祿東贊坐下後,接過茶水,輕啜了口,沒注意到熱茶燙口,被燙得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青兒看得極忍著,差點噗哧笑出來。
  唐雪兒白了她一眼,青兒將茶水端過來,放在她的座椅旁,放下茶水,匆匆退出帳外。
  「祿相,對不住了,這茶。」唐雪兒坐下,想想藏人飲茶的習慣,肯定是與唐人不同。
  「沒關係,不打緊的,公主,是這茶太香,又誘人,我被這茶香吸引,一時沒注意到熱茶燙口,所以才……」
  「祿相,你客套了。」唐雪兒端起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不想讓話題繞著茶水打轉,輕啜了口茶後說:「我聽說祿相是松贊干布最得利的助手?」
  其實由歷史上來看,不僅僅於此呀。
  十三歲即位,南爭北討,平定了藏地所有部族的松贊干布,卻在英偉的三十五、六歲即告早逝,在沒有任何子嗣的情況下,宗親的小孩繼位,成為新一代的吐蕃國王,而一路輔佐這位新居者就是祿東贊。
  「哪裡,哪裡。」放下茶杯,祿東贊謙虛的拱手。「是我該感謝我贊普的知遇之恩,還有我一身難以償還的救命之情,所以祿東贊就算肝腦塗地也還不了贊普對我點滴恩情。」
  「喔?他……救過你?」這就不是歷史中有記載的,挺有趣。
  祿東贊放下茶杯,雙手一拱。「公主,妳應該也相當明白,贊普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唐雪兒也放下茶杯,閃避著不想面對這個問題。「我怎麼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祿東贊微愣了下,緊緊抓著唐雪兒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了出來。
  唐雪兒板起了臉,覺得他的笑聲大無禮。「祿相為何事而大笑?」
  祿東贊收起笑容。「公主和我吐蕃的贊普可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天下無雙呀!」
  「怎麼說?」她才不認為。
  她怎可能與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不管條件為何?性格為何?人品為何?至少,硬生生橫亙在兩人間的就是一千多年的歷史差,哪來的什麼天造地設!
  「吐蕃能與大唐結成姻親,對吐蕃而言已是上蒼莫大的恩賜,但對贊普來說,能迎娶公主,結親的對象竟是自己魂縈夢牽的人,則是恩賜中的恩賜。」祿東贊神色肅穆地說。
  唐雪兒想開口反駁,但他所言都是事實,一時片刻也就找不到反駁的話。「他……都把所有事告訴你了?」
  有點惱,說實在,她不大願意想起扎西。
  唉,又令她心煩意亂了!
  「光由公主口中這個他字,我吐蕃的贊普應該就可放一百個心了。」祿東贊前言不對後語的說。
  「什麼?」說他字有何玄機嗎?
  「公主,妳的心裡也是有我贊普的,對吧?否則公主與我的談話中,不會一再的提到贊普,只不過公主為了避免直接談到贊普,所以用他來點過,替代。」
  祿東贊的雙眼雪亮,說得唐雪兒啞口無言。「我……我只是……」
  嘴裡雖說得冷硬無情,但事實已再明顯不過,她無法將扎西的身影由心中驅除。
  「公主,贊普要是知道公主的心意,肯定會高興得幾個日夜睡不著。」祿東贊又補上這句。
  回想著,當扎西對他談及唐雪兒時,那異常發亮,充滿著興奮與愛的雙眼,是多麼的令人感動呀。
  「誰……誰說我對他有心意了?」唐雪兒硬咬著牙說。
  「公主?」祿東贊不解,明明是天成的美事一樁,不是嗎?
  唐雪兒驚覺自己的失言,輕咳了聲,站起身來,背對著祿東贊,走了幾步。「那個……祿相,我們今天談的話,你能不能別告訴他?」
  「他?」祿東贊只約想了一秒,很快就想透這個他指得是誰。「為何?」
  唐雪兒顯得有點侷促,雙手在身前交握。「他平日已經夠得意了,我才不想在到他更得意的模樣。」
  「啊※」祿東贊一愣,想了想,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唐雪兒有點惱,但沒再多言。
  祿東贊收起笑聲。「好的,公主,這就先當是我們的祕密好了,我會先不對贊普透露。」
  唐雪兒看了看他,露出開心的笑。「那麼就一言說定了!」
  「是,一言而定。」祿東贊承諾。
  唐雪兒想了想,將話題繞開。「祿相何不談談他……唉,我是說你的贊普是怎麼救了你?在如何的原由巧合下?」
  連她都抓到了自己的語病,下次開口前,是該先想好、想清楚。
  「喔,原來公主是想聽這件事。」祿東贊笑著端起茶水,喝了幾口後,清清嗓子,款款說起了數年前的故事,「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一年我的家鄉鬧饑荒……」
  ***
  「妳說明日一早天氣會放晴嗎?」古海韻一踏入帳棚裡,劈頭就問。
  帳外天色已漸黑,但隨著午後烏雲罩頂來看,不管太陽是否已西下,都一樣見不到刺眼的陽光。
  「聽帕噶是這麼說的沒錯。」唐雪兒坐在床榻上,雙手捧著日月寶鏡研究。
  「帕噶?就那個長得有點像山羊的男人?」古海韻在腦中努力尋找影像。
  唐雪兒將日月寶鏡抱在懷中,差點大笑出來。「拜託,妳這是什麼記得人的方法?都是一些動物,那說說,我像什麼?」
  「妳呀……」古海韻故作神祕的瞇起眼來,雙手揹後的走近,左看看、右瞧瞧她。「小白兔!」
  「兔子?」唐雪兒可不覺得自己哪兒像兔子了!「我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像隻毫無防身能力的兔子呀!」
  古海韻又將臉移近幾寸,瞇著的眼突然睜開,「我有說妳是毫無防身能力的兔子嗎?妳有沒有見過該死的兔子那本書?」
  「什麼?」兩人靠得太近,唐雪兒雙手撐在床榻上,驟退開幾寸來。
  「無敵邪惡找死的兔子。」古海韻笑著說。
  唐雪兒驚訝的張著嘴,「妳的意思是說我是……裝無辜可憐的可怕邪惡小白兔?」
  隨著將話說出,她的雙手疾如風早已扣上古海韻的脖子,假裝用力掐緊。
  「唔、唔、唔……」古海韻做出快被掐死,翻白眼的模樣。
  唐雪兒玩笑的繼續掐,叩喀喀喀喀,本抱在懷裡的日月寶鏡從她抬起雙手後,掉落到雙腿上,在由雙腿滑落到床榻,發出喀喀響聲。
  「什麼東西?」古海韻停下假意的掙扎,往寶鏡滑落的方向一看。
  「我在研究日月寶鏡。」唐雪兒說著收回扣在古海韻脖子上的雙手,伸過手去,撈回寶鏡,然而在手剛觸及寶鏡的剎那,一道黃橙橙的光倏地由日月寶鏡的鏡面下射出,往上疾衝。
  那光亮得讓人雙眼幾乎要睜不開來,唐雪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飄盪,緩慢的往上,一股深層的恐懼攫住她的心房,如來這年代時的感覺一樣,她又要被帶回到現代了嗎?
  「啊!」不明所以,她在光中尖叫,或許是因為責任,她發覺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咚、碰、喀喀喀、鏗鏘鏘……」幾秒後,金屬掉落地面的聲音傳來,她發覺自己的身體沒在往上飄升,周圍的光也已不見,古海韻氣喘吁吁的站在一旁,雙手緊抓著一條毛氈,而氈毯子下正是掉落在地面上的日月寶鏡。
  「怎……怎麼了?」唐雪兒顫抖著聲音問。
  古海韻很老實的搖頭說不知。「妳剛剛伸手去摸那面日月鏡,然後那銅鏡裡就衝出了比太陽還強、還刺眼的橘光,我看見妳的身體飄了起來,所以一急就拿了榻上的毛氈毯子將那鏡子蓋住,拉落到地面上。」
  唐雪兒靜靜地望著那已經失去了光亮的日月銅鏡,有些失神,「海韻,妳剛剛有沒有身體漸漸要飄起來的感覺?」
  古海韻搖搖頭。
  「沒有呀?」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了嗎?」古海韻還是不放心,暫時將日月鏡用氈毯把它包起來,放到床榻上。
  「剛剛那個光好像是把我帶回到這裡時,一模一樣的光。」唐雪兒咬著嘴唇,抬起雙眼。
  「真的嗎?」古海韻一臉興奮。
  唐雪兒點點頭,但眉頭始終深鎖。「但為何只有我的身體感到飄起,而妳確沒有?還有日月寶鏡是因何而發光的?為什麼會發光?在何種情況下,它才會發出剛剛那樣的光芒?」
  她想不透,方才並沒有做了什麼特別的事,不是嗎?
  還有,她由現代掉落在這裡時,是因為車子衝出山徑,她連人帶車摔落到山崖下,那時日月寶鏡發出了刺眼的橙光,就如同方才一樣,在那道橙光中,她見到了許多的影像,在那光芒中的所有物體好像都飄起來的似,但為何方才在一樣的橙光中,她卻沒見到海韻也隨著她一同飄起?
  「這個……」古海韻也愁著臉,她哪會知道呀!「會不會是妳剛剛有說了什麼起動這面怪鏡子的咒語?」
  「沒有。」唐雪兒搖了搖頭。
  「對呀,好像也沒有喔。」古海韻努力回想,似乎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算了,現在……怎麼辦?」她指了指被包在氈毯中的日月鏡。
  唐雪兒跟著發起了愁。「海韻,就讓它保持著樣吧!」
  「用氈毯一直包著?」古海韻盯著被氈毯包裹著的日月鏡。
  「雖然沒再見到有光,但我怕萬一把氈毯取下,那橙光又從鏡面射出,我若是被捲入了那道豔光之中,妳怎麼辦?」
  她無法在這個時刻離開這裡,而萬一只有她走了,海韻卻被留下,成了間接受害者,她恐怕會一生都良心難安。
  「我……」古海韻一時答不出話來,搔搔頭髮。「妳是怕萬一妳回到現代去,結果我卻被留在這裡,那該怎麼辦,是吧?」
  唐雪兒愁著臉點頭。
  古海韻搖頭苦笑,「其實是妳想太多了啦,大不了我慢一點回去,不就得了嗎?妳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那個博士會在布達拉宮裡,那個傳說的香格里拉的通道架上移動時空的機器,那我就……」
  「我沒去吐蕃,松贊干布就不可能建紅宮,沒有紅宮,哪來的布達拉宮?」大家都知道,布達拉宮的前身就是由紅宮而來。
  「這個……」嗯……好像也對!
  「總之,我們只能伺機而動,若要離開是一起,若不離開也是一起。」唐雪兒決絕地說。
  「雪兒……」古海韻感動的,正想再開口說話,帳外傳來了騷動聲。
  「公主、公主……」
  「我的天呀,小姐妳可千萬別有事……」
  「公主發生了什麼事?」
  唐雪兒聽出了是帕噶和青兒還有其他們的喊叫聲,怕是方才日月寶鏡所發出的橙光不只照亮了整座帳棚,更照亮了帳外的天空,眾人見到那直衝九霄的橙光,紛紛慌張的奔來。
  「海韻,快。」唐雪兒說著,朝古海韻看了眼。
  兩人極具默契的一同上前,推倒一座離床榻隔了幾步的火盆,材火掉落地面,燒得通紅的碳火灼燒起地上乾枯的野草,很快冒出一簇簇火苗。
  帕噶是第一個衝進來的,眼見地上情況,趕緊上前,又踩又踏的想撲滅地上火苗。
  青兒進來,先是尖叫,隨即也做了一模一樣的動作。
  唐雪兒和古海韻看著,頓時鬆了口氣,一轉眼看著氈毯下的日月寶鏡似乎已不再發光,唐雪兒上前,抱起氈毯,在隨後趕至的祿東贊的保護之下,暫時退出了帳外。
***
  「看見了嗎?我想就是前方火苗出現的那個地方了,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功夫呀?是偉大的龍神在暗中裡幫助我們吧,才讓我們一到,不用透過摸黑就能一眼看出那個唐人公主的營帳是哪座。」
  黑暗中,數個漆黑的身影在樹叢和芒草中移動,領頭的男子編著數綹髮辮,聲音粗闇,雙眼如獸,異常光亮,與身旁的人一同緊盯著發出橙橙火光的闈帳,得意地咧嘴笑著。
  「阿布桑,你說你們象雄王李彌夏所想出的這法子,會有效嗎?」靠在領頭男子身旁的人問。
  「當然了,怎麼……你不相信我們象雄王?」阿布桑驕傲的說,這可是他等了多年的機會,好不容易他的王才答應這次行動由他領頭,讓他主導刺殺唐人公主的活動。
  「也不是不相信啦,只是……」靠在阿布桑身旁的男子頻頻回首,雙眼望向身後那一大片的黑暗中。
  「只是你覺得這個計謀不一定能成功,對吧?」阿布桑哼聲,不悅的問。
  男子無心觸怒他,嚥了嚥唾沫,小心的說:「我可沒說不會成攻喔,別忘了我家大人與你們象雄王是唇齒關系,就像他們唐人所說的,什麼唇亡齒寒之類的,如果能順利將唐人的公主和那些送嫁的使節團們給……」
  他的手往脖子上一抹,張唇咧開得意的笑。
  「一個不留的全都殺掉,那麼我們的主人將永保無患,對嗎?」阿布桑問。
  男子看著他,嘿嘿笑著。「阿布桑,看來你也不笨嘛!」
  「我當然不笨。」阿布桑瞪了他一眼,瞇起眼來,直視前方。「你以為松贊干布是笨蛋嗎?」
  他突然說了前後不搭的話。
  「噫?」男子轉過臉來,緊盯著他。
  阿布桑看都不看他一眼,直視著橙亮的營帳。「如果派人員直接進行刺殺,行動若成功,雖能阻止唐人和吐蕃的交好和聯親,但松贊干布也肯定會派人追查出下手的人,屆時我和你的主人將難保不會被糾察出來。但若我們不派人員直接行刺,而是以……」
  看了眼身後,阿布桑笑得甚為得意,那一片黑暗中,似乎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力量,那驚人的力量將會為他們帶來勝利,成功的撕裂吞沒那個唐人公主,還有唐人使節,包括那些隨行的吐蕃人,那些與象雄為敵的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事後追查,也只會以倒楣被解釋,因為誰都想不到有人可以驅使那些雪地上的惡靈展開可怕的噬殺。」
  說完,他與阿布桑相視著,低聲得意的笑了出來。
  ***
  天方亮未亮之際,在曙光乍放之時,是一天最黑暗的時刻,在這時刻中進行著令人膽喪的事,絕對是個大禍事。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往往禍事都是發生在燃眉間,因為火盆倒落的燃燒而折騰了大半個夜,幾乎人人才剛在榻上躺下,未亮的天即飄落的點點白雪,不到一會兒功夫,原本灰土土的地面上,已染上了一層白,隨著白雪越積越厚,越積越深,紮營外不到三十步距離的樹林中起了騷動。
  幽暗不明的林蔭間,點燃了一簇簇的火光,那光亮如幽魅、似鬼火,忽而飄右、忽而飄左,在林子裡飄盪了一會兒,越聚越多,定睛一瞧,哪是什麼鬼火,而是一頭頭拱著背脊彎著身,低低狺嚎,露出獠牙的狼。
  狼群越聚越多,站在最前頭的是隻一身如雪般皎亮的白色狼,有著如月光一樣橙紅的眼,獠牙外露,狼爪如刃,若狼立而起,高度絕對不輸給一個成年的壯碩男子。
  白狼在雪地裡嗅了嗅,靈敏的鼻腔嗅覺很快尋出了血的氣味,那氣味令牠渾身茸毛直豎,興奮得涎下口水,目光由橙紅轉為通紅,揚起頸子發出如鬼魅般的狺嚎聲。
  見白狼嚎咆,其於的狼隻也跟著狺嚎,頃刻間整座林子,整個營地,被詭譎氣氛籠罩,由於那嚎咆聲實在太大,大得如千軍萬馬奔騰,營地中的人紛紛醒來,值夜守衛的站崗兵士們,各各不敢鬆懈,但全都不寒而慄。
  天仍舊未亮,若不打著火把,實難看清狼群移動的方向。
  兵衛們各各戒備著,絲毫不敢大意,但隨著狼咆一聲緊過一聲,一聲響過一聲,站崗的兵士們你看我、我看你,無一人不是滿身爬滿了豎起的寒毛。
  雪又一陣一陣的下,茫茫然掛滿了山頭,染著樹梢,鋪了一地,迷了視線,站崗的兵士們手握著長槍、大刀,雙眼直盯著前方。
  雪漸停,有霧一樣的影子在雪地中移動。
  幾個兵士聚在一起,待凝神一瞧,瞧清楚了那雪地中漸漸清析的灰白色身影,想大聲喊出狼群時,那響徹雲霄的狼咆聲又起,隨著聲起,領頭的白狼撲身一躍,登時撲倒了兩個最前方的兵士,張口咬斷了其中一個的頸子,鮮血頓時狂噴,鮮紅的血染在雪白的地上,血的腥羶味頓生,其於的狼隻們紛紛狺咆,展開攻擊。
  「狼群,是狼群。」
  「有狼群。」
  「啊,救命呀!」
  「快拿弓和箭來。」
  營地裡瞬間亂成一片,血流成河,分不出是被咬傷或咬死的人,所流下的鮮血,還是被匆匆醒來,手握利刃弓箭所射殺的狼隻的血,雪地中的紅越染越深,越染越紅,觸目驚心,可比揮劍揚蹄的戰場。
  待一切慢慢平靜下來,雪已漸停,天也漸亮,雪地上殘破不堪的營帳,橫七倒八的屍體和狼屍,更是令人心驚膽破。
  首先鎮定下來的是祿東贊和李道宗。
  「李大人,對不住,讓你受驚了。」見李道宗匆匆行來,祿東贊拱手說。
  「哪裡、哪裡,祿大人,損傷如何?」李道宗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還頻頻抬手擦拭著額上汗珠。
  「我已經命人清查,李大人你稍且寬心。」祿東贊話才剛說完,見帕噶失了魂似的匆匆跑來,揚聲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公主……」
  「公主怎麼了?」
  「公主怎麼了?」
  祿東贊和李道宗同聲問。
  帕噶大大的喘了口氣,面如死灰。「祿相,李大人,公主不見了!」
  「你說什麼?」祿東贊和李道宗又異口同聲,顛躓了下,兩人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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