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羽剛來到就狀況不斷,又處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之下,根本沒來得及看龍符月身上有什麼傷。此刻,聽到她和木西羅的對話,他俊臉微微一沉,身形一閃,便到了龍符月的面前,長臂一伸就將她摟入懷中。
驀然落入他溫熱的懷抱之中,龍符月心中一陣激跳,面紅耳赤地掙扎起來,「喂,你幹什麼?放開我!」
鳳千羽卻理也不理她的掙扎,反而把手臂收緊了,「乖,別動,讓我看看妳的傷。」
剛才伽若吸血的位置大部分都是在她脖子上,還有一處是在手臂,還有嘴唇也被他吸吮腫了……想到這裡,龍符月小臉不由紅了,竟有種被人抓包的感覺,忙用雙手護住了脖子,連連搖頭道:「我、我沒事,已經沒事了,你不用看。」
然而鳳千羽的目光那是何等犀利,一掃之下,她脖子跟嘴上的傷都落入他的眼中,他登時面沉如水,不善地瞄了一眼昏迷的伽若。
要不是因為伽若是他的大師兄,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連把他油炸了的心都有!或許,再和他打上一架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他真的很想把他揍成豬頭……當然,他不會趁人之危,這筆帳只好留到以後再算了。
龍符月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以及深沉內斂的殺氣,她唯恐鳳千羽會對伽若下手,連忙岔開話題:「嗯……那個……九王爺,你怎麼來到這裡了?你的傷全好了?」
鳳千羽如何不知她小腦瓜裡轉的是什麼念頭?他瞟了她一眼,魅惑的水眸內波光閃動,淡淡地道:「妳還有膽子問?妳為什麼把我獨自丟在問天館,四、五天都不出現?妳就不怕我忽然傷重發作,去找閻王老子喝茶嗎?」
龍符月縮了縮脖子,乾笑了一聲。她總不能說她是在逃避他,雖然四、五天沒跟他見面,但她每天都有回去問他的病情,知道他一天好過一天,這才放心不露面的。
鳳千羽看她一眼,心中暗嘆了一口氣,知道這個丫頭不能逼得太緊,不然她又要逃跑了。雖然他想要她想得發瘋,但只能慢慢來,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了。
沒有人知道他這幾天過得有多難熬,成天只能躺在床上,卻見不到她的影子。他想她想得幾乎要發瘋,於是拚命地用內功療傷,只為了能早一天出去尋找她。
這幾天,他自她的小丫頭綠兒口中,知道了她這兩年的生活,不由苦笑,這兩年他過得生不如死,她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能下床自在地行走,他便不顧虛弱的身子跑出去尋她,一直尋到晚間,好不容易自一個酒保的口中知道了此地鬧鬼的傳聞,也知道白日有一個女子打聽過這個墳地的具體方位,便猜想酒保口中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龍符月。
憑直覺,他覺得這鬧鬼絕不會像傳聞中這麼簡單,他怕龍符月莽莽撞撞地出什麼事情,便連忙趕了過來。他來得正是時候,再來晚一會,這個丫頭只怕就會被吸成一具乾屍了!
他在龍符月的頸子上抹了一些藥膏,刻意不去看她被咬破的嘴唇,怕自己會忍不住再狠揍伽若一頓。
龍符月看他一張俊臉比包公還黑,也不敢招惹他,乖乖地讓他為自己上藥。感受著他溫潤的手指在她的頸項上遊走,龍符月只覺半邊身子一陣酥麻,小臉也紅了個通透。
她臉上強掛著一絲笑,不動聲色,心裡卻在暗暗罵道:龍符月,妳有出息一點,他不過是在為妳上藥,妳臉紅個什麼勁兒※
小狐狸在旁邊瞪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們,忽然說了一句讓龍符月險些去撞牆的話:「剛才我瞧見妳和妳師兄滾在一起,我還以為妳是要紅杏出牆呢!原來他是在吸妳的血,嘿嘿,這樣我就放心了,不再為大羽毛打抱不平了……」
牠這一番話讓龍符月全身的熱血轟地一下全竄上了耳根,一張小臉像是抹了辣椒汁,火辣辣地燙著。
她瞪了口無遮攔的狐狸一眼,「臭狐狸,胡說什麼呢?什麼紅杏出牆?難聽死了!你知不知道這個詞該用在哪裡?」
小狐狸頗不服氣,理直氣壯地一仰狐狸腦袋,「怎麼不知?已經婚配的女子再和別的男子糾纏,那就是紅杏出牆!哼,敢瞧不起我?我可是飽讀過詩書的。」牠頗為神氣。
龍符月瞪了牠一眼,「這就對了,我不是還沒婚配嗎?我就算和大師兄糾纏,那也是兩情相悅,怎麼到了你這隻臭狐狸嘴裡,就成了紅杏出牆……」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身後的鳳千羽身子僵了僵。
鳳千羽把她的身子扳轉過來,一雙冰藍的眸子裡如有海潮在湧動,「小丫頭,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龍符月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談……談什麼?我不覺得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談的,該說的我已經說……」
她這一番話還沒有落地,腰間驀然一緊,耳旁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我們出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