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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       名 特工皇后1 - 超異能新娘
    作       者 野北
    畫       者 綾罄玨予
    系  列  名 迷小說-178
    書       號 106178
    發行日期 2011/3/1
    定       價
    22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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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集【獨家附贈:拉頁海報+內頁插圖】

錯嫁良緣作者淺綠強力推薦,
騰訊原創第一穿越愛情掌門人野北超能鉅獻──

異能女特工意念控物,縱橫古今,
一勾手,傷人無形;一挑眉,千軍難敵;
遇上愛情關卡,是否一樣能夠手到擒來?
超能力不是永遠行得通,
陰錯陽差的穿越事件+身不由己的代嫁風波,
竟讓特工界的菁英份子陷入前所未有的窘境……

 
打出娘胎她都沒想過,憑她在特工界翻雨覆雲的能力,
竟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穿越到古代的西楚國,
成了現成的代罪羔羊……不不不,是「代嫁新娘」!
要是她嫁的是個普通人,那麼以她一身異能,
勾勾手,她的新婚夫婿馬上可以「隨風而逝」,
可偏偏她就是倒楣地嫁入頂級豪門,
成為當今真龍天子、一國之君的皇后!
要是她就這麼拍拍屁股,施展輕功閃人,
或是對著她的夫君大人這一挑眉一勾手的,
恐怕他人還沒有瞬間「灰飛煙滅」,
他們東方家千餘口就已經被很狠地「喀嚓」掉了!
唉……他們做特工這一行的,即使沒有親情也還有義氣在,
依現下的狀況看來,她是不是只能先嫁進宮去,
才能想辦法解決掉眼前的這個大麻煩?

 

楔子

  C市
  世貿大樓樓下,警燈閃爍。
  無數輛警車把整條道路都堵得水洩不通,黃色的警界線圈出一片偌大的封鎖區域。
  飛虎隊早已經悄無聲息地潛進了大廈之中,向著頂樓的方向迅速潛行。周圍的幾幢大樓上,狙擊手也早已做好了狙擊準備。
  空中,五、六架直升機正繞著大廈盤旋。與此同時,還有四架直升機正在朝著大樓的方向迅速飛來。
  難道是恐怖分子襲擊事件?
  不!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抓一個人,一個很年輕的女人——
  不,確切地說,只是一個女孩而已。
  現在,她就站在頂樓上,軍靴踩著頂樓上的避雷塔塔尖,逆風而立。只要你抬起臉,一直向上看上去,就能看到她。
  夜風中,她的衣髮烈烈飄動,原本漆黑如夜色的髮,被頂樓的霓虹映成詭異而神祕的深紫色,精緻無匹的容顏,在霓虹燈下忽明忽暗。
  此刻,她正懶洋洋地抱著胳膊,俯視著這座光怪陸離的城市,黑眸裡有一抹嘲弄的笑意,對於那些盤旋上來,懸停在半空的直升機,視而不見;對於他們的勸降,也是充耳不聞。她只是垂著臉看著樓下,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慕容破曉,妳已經被包圍了……」
  高分貝的擴音器,把那個生得胖胖的員警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頂樓來,便是那麼強勁的夜風都吹不散。
  站在頂樓上的慕容破曉,有些厭惡地皺起了纖眉,似乎對他毫無美感可言的聲音很反感。側臉看向那喊話的胖子,慕容破曉懶洋洋地伸出了右手,四指併攏,只把那纖長白皙的中指豎起來,眼中有鄙夷的嘲弄。
  隨著慕容破曉猛地勾起中指,胖員警握在手中的話筒突然向後猛退,直接塞進了他張大的嘴中。
  「嗷!」員警彷彿被爆菊般痛苦地悶嚎出聲。
  看著他變形的醜臉,慕容破曉開心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透著幾分天真的無邪笑意。
  那一笑,美得石破天驚。
  在二個同事的幫忙下,胖員警好不容易才把堵住喉嚨的話筒從嘴裡拔出來,大口地喘著氣,胖員警漲成豬肝一樣的臉上滿是怒氣,「慕容破曉異能在身,危害社會安定。現在不僅拒捕,還公然襲警,給我抓住她……」
  「哼!」
  冷哼一聲,慕容破曉臉上笑意全無,取而代之的卻是冰冷的殺機。
  現在,她成了罪犯了嗎!?
  之前,他們利用她抓人的時候,怎麼不說她危害社會安定?
  之前,她利用異能救人的時候,怎麼不說她危害社會安定?
  ……
  罷罷罷。
  從超人特工女英雄到現在的社會公敵,這樣的結局不是早在預料之中嗎?誰叫她太天真,相信什麼「正義」這樣的鬼話。
  哥哥夜寒不是早就提醒過她,這個世界,容不下他們這樣的異類。怪不得別人,只怪她自己太過天真,以至於連家人都受她連累。
  沒錯,她就是個禍害呀!
  她該死!
  不過,在死之前,他們也要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慕容破曉猛地抬起臉,漆黑的眸子閃過一道亮色。
  一時間,風雲變色。
  隨著慕容破曉那凌厲的目光滑過,原本已經衝到頂樓,向她包圍的飛虎隊成員,直接就定格在原地,不是不想再前進,就無法前進。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慕容破曉輕輕彈出右手五指,一眾飛虎隊成員立刻如黑色煙花,四濺而起,有的彈落到天台邊,有的跌下天台。
  胖員警臉上憤怒之色越烈,「開火!」
  所有的直升機、狙擊手,都將槍口對準了慕容破曉。
  嗒嗒嗒!
  子彈如雨,卻沒有一粒能近慕容破曉的身,她只是微抱著胳膊,那些亮澄澄的子彈便浮懸在她的身側,密密麻麻的,好像一件奇異的戰袍。
  「還給你們!」
  猛地仰起臉,她雙臂迅速彈開,所有的子彈立刻就反彈出去,直升機無一倖免,遠在各處的狙擊手也沒有一個可以逃脫,眼看著直升機落下,地面上的一眾員警和防暴人員俱是驚愕地四下逃竄。
  「想逃!?沒那麼容易!」慕容破曉低喝一聲,直接伸直了雙臂。
  頓時,她的衣髮越發烈烈鼓動起來,那個瞬間,彷彿周圍的空間在她的異能之下都產生了扭曲,隨著她眼中精光閃過,強烈地衝擊波便從她的周身輻射開去,遇人殺人,遇物毀物,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碎片,連她身下的大廈都沒有倖免。
  而始作俑者慕容破曉,也在那個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不多時,一架直升機急掠而來,駕駛著飛機的,赫然是兩個看起來極年輕且俊美非凡,臉上有著擔心之色的男女。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破曉的父母——莫愁和慕容麟。
  莫愁身後,則站立著與慕容破曉長得有九分神似的雙胞胎哥哥——莫夜寒。
  看著面前的一片廢墟,莫愁不由得長眉緊鎖,「我們好像來晚了。」
  「放心吧,妹妹她不會有事的,她只是去體驗另外一段新的人生而已。」莫夜寒目光平淡,顯然,面前的一切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是說……穿越!?」慕容麟疑惑地看向身後的兒子,「那我們該去哪裡找她?」
  輕嘆了口氣,莫夜寒的語氣中也多了不捨:「和媽媽不同,妹妹不是平行穿越,恐怕我們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第一章 替姊出閣嫁皇上 未曾洞房先被休
  夜,濃如潑墨。
  西楚國皇宮正陽宮中,無處不是張燈結綵,紅紗宮燈在夜風中微微搖曳,只把那大紅的喜字和裝飾的紅綾映得越發紅的耀眼。
  裝飾一新的喜房之中,一位套著喜服的佳人「正襟危坐」在喜床上。
  屋內,伴著那大紅喜燭爆響的燭花,隱約有沙沙聲傳來,聽那聲音,似是咀嚼聲,若是仔細聽,便可聽出,沙沙聲來自新娘子的身上。
  從那層層紅紗袖中探出來的蔥白玉指輕輕勾動,喜床不遠處桌子上放著的、貼著喜字的蘋果便自動飄飛起來,彷彿有線牽著一般,落在那身著喜服的新娘子掌心。
  幸好此時房中除了她之外,再無他人,宮女太監們全候在外殿,要不然見了這情景,只怕不是要驚嚇得哭爹喊娘,便要喊妖喊鬼了。
  那新娘子卻似乎絲毫不以為意,左手揪著喜帕擦了擦那顆蘋果後,那隻捏著蘋果的手便縮到了喜帕下。
  哢嚓!
  喜帕下,傳出來清脆的咀嚼聲。
  這位新娘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因為太過張揚,被員警追擊,反擊時卻不慎從現代穿越到古代的西楚國,成了東方大將軍家的三小姐,卻依舊身具異能的慕容破曉。
  當然,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慕容破曉,而是隨了養父的姓,只是名字依舊是「破曉」二字。
  想當初她穿越過來時,其實是附身在一個不知道被何人丟在破廟邊的小棄嬰身上,只是幸運地被凱旋而歸的東方將軍撿到,讓她成了東方家的三小姐,長在將軍府,天天錦衣玉食,千嬌百寵。而最奇妙的是,她原本就擁有的意念控物的異能,穿越之後依舊存在。
  她曾經試過無數方法想要回到她的世界,可是直到現在,她已經長到了十五歲,卻依舊無法如願。
  於是,東方破曉放棄了回到原來世界的想法,真正做起了她的東方家三小姐,並利用從養父東方渺那裡學來的武功,加上自己的異能,時不時假冒俠盜「留香公子」之名,做些劫富濟貧的事情,生活過得算是愜意。
  只可惜,世事多變。
  一個月前,太子西門夜寒登基,九皇叔西門瑞便向老太后提出什麼沖喜改國運的點子,硬是將東方家的大小姐——東方破曉的姊姊,京城第一美女的東方新月配給了這個新皇帝。
  本來,這事與東方破曉也沒什麼關係。可是,就在三天前,她一向乖巧的大姊東方新月卻突然失蹤,東方將軍和夫人把整個京城都翻了個遍,硬是沒有找到這個女兒。眼看著大婚之日將近,無奈之下,只好向東方破曉求援,要她代姊出嫁。
  東方破曉雖然知道這二位不是自己的親爹親媽,可是念著這些年來的撫養之恩,她也就點頭答應了。
  當然,她可不是真的準備嫁給這個皇上,只不過是想還了東方家這個人情。至於這婚約,東方破曉早在答應之時便已經想好,她要讓這皇上休了她!
  「恭迎皇上!」
  宮門外,宮女太監的聲音,將東方破曉的思緒拉回了現實,知道是新郎官西門夜寒已經入了這正陽宮,但東方破曉的動作並沒有收斂,只是繼續啃著蘋果,吃得香甜。
  「你們都下去吧!」低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沒有帶半點感情色彩。
  心中知道皇上要進來了,東方破曉這才垂下捏著蘋果的手掌,將那顆快要啃乾淨的蘋果籠在袖中,目光看向了喜帕與衣服間那一塊三角形的空隙。
  只見那大紅地毯上很快便多出了一隻套著黑色朝靴的腳,那靴子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西楚國的新君主——西門夜寒。
  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個新郎官不是巴不得立刻衝回喜房,與新娘子春宵一度。畢竟,論家世,她是西楚國三朝元老、護國有功的東方家的女兒;論才情,京城之中除名妓卓冰兒外,無人出其右;論容貌,西門夜寒幾年前與她也有過一面之緣,雖然那時的東方新月不過只是十來歲的模樣,美貌卻已經初現端倪,如今幾年過去,自然已經是一等一的美人了。
  按說,這樣的一個人,確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可是,此時此刻,新門夜寒的心中卻是全無半點喜悅可言。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這門婚事並非他所願,而是九皇叔極力撮合的結果。
  九皇叔那隻老狐狸打的什麼算盤,西門夜寒可是清楚得很。
  他力排眾異,獨厚東方家的女兒,還不就是因為他們是一丘之貉。
  哼!想以美色誘他,他又豈是能輕易被誘惑之人!?
  這一路行來,西門夜寒早已經想過,要給這新娘子來個下馬威,好好挫挫她的銳氣,再尋個理由,與她分而睡之,他可不會讓九叔和東方渺這兩個老傢伙的計謀得逞。
  這麼想著,西門夜寒便故意走到床邊,懶洋洋地靠到了枕上,「這一天折騰下來,朕累了,皇后還不快給朕搥搥腰腿?」
  喜帕下,東方破曉輕輕地撇了撇嘴。雖然未見過這西門夜寒,他的傳聞,她卻也聽了不少。雖然傳聞不一,但是西門夜寒為人乖張、喜怒無常、不學無術、只思玩樂這幾點,卻是得到了公認。東方破曉相信,想要達到她的目的,應該不難。
  這麼想著,她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萬歲爺,真是報歉,這等事情,臣妾不會。」
  「不會!?」西門夜寒只聽她語調,便寒了臉色,「不會就從今天開始學。妳以為皇后是隨便誰想當便當的嗎!?」
  「萬歲爺說的是,這皇后自然不是誰想當便當的,若不是您非要娶,臣妾還真的不想當。」東方破曉的聲音依舊陰不陰,陽不陽,不悲不喜,卻透著一股子怪調。原因無他,她就是想要激怒這位小皇帝,好被他順理成章地趕出宮去。
  西門夜寒的手掌猛地握緊成拳,控制不住地便要發作。這個丫頭以為自己是東方家的女兒,便如此囂張嗎!?
  不對!
  她如此行徑,一定是九叔和東方老頭的意思,想要給他個下馬威嗎?
  濃吸了口氣,西門夜寒這才壓抑住了情緒,冷冷道:「端容皇后,妳的意思是朕強迫妳不成!?也罷,既然妳不想當這個皇后,朕就成全妳!」
  冷哼一聲,西門夜寒直接揚起聲音:「來人啊!」
  腳步急響,一個小太監帶著滿臉慌亂奔了進來,跪在他的腳邊,「皇上有什麼吩咐?」
  「端容皇后為女不淑,藐視皇上,現廢去皇后之位,入住朔月宮,沒有朕的允許,不得離宮半步!」冷聲傳令,西門夜寒只是淡笑著,將臉湊向了那坐在床上,還蓋著蓋頭的新娘子東方破曉,「皇后,這下,妳可滿意了?」
  「甚是滿意,臣妾謝主龍恩呢!」一邊說著,東方破曉當真便從床上起身,向著他的方向福了一福。
  直到東方破曉起身,那小太監才反應過來。這也難怪,西門夜寒這命令實在是太過突然了。
  剛抬進宮的新娘子、老太后和九王爺欽定的端容皇后,這頭蓋還沒揭開,便被廢了,打入冷宮,這樣的消息說出去,誰人肯信!?
  小太監甚至悄悄在袖子裡用手指擰了一把大腿,以確定這不是夢。只是他這一擰,太過用力了些,疼得差點驚叫出聲,只得倒吸著冷氣,從冰冷的地面上直起了身子,哈著腰,小太監緩步走到還蓋著頭蓋的新娘子身側,「娘娘,您……隨我來吧!」
  說這話的時候,小太監的語氣中還有幾分不忍。畢竟,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一個剛嫁出門的姑娘來說,都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小太監本以為這位剛剛被廢的皇后,必然會哭哭啼啼。
  事實上,西門夜寒也是這個想法。
  在他看來,那小丫頭的強硬,不過是做做樣子。只要他說出廢后,她立刻就會害怕地撲在地上,求他放她一馬,所以西門夜寒的所謂廢后不過就是虛晃一槍,甚至他都準備好了一番收回成命之後的鄙夷之詞了。
  哪知道床上坐著的那位,不僅乾脆地謝恩,喜帕下似乎還隱約傳來一聲輕笑。
  就在小太監以為自己聽錯的時候,那裹在層層絲袖中的纖巧左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胳膊。
  「如此就麻煩公公了。」東方破曉故意用嬌甜的聲音說道,語氣中張揚著得意和挑釁,沒有半點小太監想像的悲切之意。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抬起右手,將手上啃到一半的蘋果送到喜帕下。
  雖然沒有看到她咬的動作,卻能從那蘋果上發出的清脆聲音想像出,這一咬是如何的解氣和痛快。
  西門夜寒猛地握緊了拳頭,有想要殺人的衝動。
  「妳……」
  他猛地坐直身子,想要開口,哪知道那一身喜服的小人兒突然手臂一甩,西門夜寒只覺眼前突然飛來一物,等他反應過來,想要躲閃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樣東西直接飛入了他因為憤怒而張開的嘴巴——
  微甜、微涼,有蘋果的淡香。
  他抬手扯出那東西一看,是一個啃得只剩下核的蘋果。
  西門夜寒盛怒地轉過頭去,卻見那始作俑者東方破曉已經遠遠行出宮殿,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猛地將那蘋果核捏碎,西門夜寒聲冷如冰:「端容皇后,咱們走著瞧!」
  
  這會兒,頭上還蓋著喜帕,尚未圓房,便被皇上貶入冷宮的新娘子東方破曉,正隨在那小太監身後,腳步輕快地走向朔月宮。
  朔月宮,原是當朝開國皇后的住處。因為皇后出軌被抓,當時的皇帝一怒之下,便下旨將皇后囚禁在此宮中。慢慢地,這座宮殿也便成了收容那些犯了規矩的嬪妃的地方。因為此處不像其他宮中,宮女、太監成群,便是到了冬日,屋子裡連取暖的地炕都不生,所以也被宮女們私下稱之為「冷宮」。
  一路帶著被廢的新后走出門去,小太監張德福禁不住暗自猜測,這位新后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害怕和委屈來,不會是被刺激得傻了吧?
  此時,門外的太監、宮女們都已經聽到了消息,看著這走出來的新娘子,目光中俱是玩味。到底是思及這新娘子的家世,也不敢褻瀆議論,只是心中的腹誹是少不了了。
  對於這一切,依舊紅蓋遮臉的東方破曉卻是十分不以為然,那被喜帕遮著的臉上,浮著一抹邪魅的笑意。雖然沒有成功讓西門夜寒趕她出宮,但是成功逼他發怒,被貶入冷宮,亦是不錯的結果。
  那些高大宮牆,對她只是形同虛設,她只要稍做手腳,再遠遠地逃了出去。到時候自然可以天高地大,任她行走了。
  一路走向朔月宮,東方破曉腳步輕快,很快地,二個人便來到了朔月宮外。
  要說這朔月宮,還真是與皇宮中其他各處不同,這一路行來,其他各宮殿中俱是燈火通明。唯有此處,不過就是宮牆外的宮燈依稀亮著,宮牆內則一片黑暗,顯得有些陰森。
  「娘娘,就是這裡了。」
  小太監在朔月宮宮門外的台階下停了下來,接著便將手中的燈籠杆塞到了東方破曉手中。
  先帝去世之後,所有冷宮的嬪妃都被太后送出宮去,這朔月宮也就空了下來,最近都在傳說這朔月宮裡鬧鬼,這半夜三更,他可不敢進去,雖然不忍將東方破曉一人丟在此處,卻也無可奈何。
  「娘娘,前面就是宮門了,您自己進去吧!奴才這就去給您取些被褥用度來,至於飯食,每日自有人送到您的宮門外。」說罷,他抬臉向台階上那漆皮斑駁的宮門看了一眼,立刻便轉身,逃也似地離去了。
  聽著小太監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東方破曉這才抬手扯下了頭上的喜帕,還順手將鳳冠也摘了下來,這玩意頂在頭上足足一天了,她的小脖子都快被壓酸了。
  將鳳冠和喜帕抱在懷中,東方破曉這才抬臉看向了台階上的宮門,目光在朔月宮三字上略作停留,便舉著燈籠拾級而上。
  宮夜深靜,衣裙掠過台階,發出沙沙聲響,遠遠地傳開去,東方破曉卻是沒有半點膽怯之意。之前做特工的時候,走南闖北,什麼地方沒去過,向來都是別人怕她,她心中哪裡有半個怕字。
  抬起眼睛,她輕揚下巴,意念微動,那沉重的宮門立刻便自動向旁分開。穿越之後,她的異能並未受到影響,這一點,讓東方破曉很是欣慰。
  儘管如此,有了在現代的教訓,在外人面前,她卻一直都壓抑著這份異能,而且還很煞有介事的和東方將軍學了些拳腳和輕身的功夫。
  穿越之前,她也沒少和特種兵出身的母親學習身手,將現代搏擊術與東方將軍教她的武學相結合,光論功夫,東方破曉雖然不是什麼高手,卻也算是中上等,普通的習武者,三五個可是近不了她的身的。
  宮內一片陰沉,還好天空浩月皎潔,並不顯得黑暗,月光映出主殿前的寬闊場地,早已是野草叢生,原本生在花叢裡的灌木花草,因為無人管理,早已經長瘋了,把甬道都佔去了大半。四周冷冷清清,蟲鳴清楚可聞。
  「真不愧是冷宮!」
  東方破曉輕輕感嘆一句,接著便邁步向前走去,隨著她所過之處,一應草木,俱被她念力控制,四下分開去,打眼看去,倒像是那些草木自動開路般。
  一路順著台階走上去,東方破曉直接來到了朔月宮的正殿門前,隨著慕容破曉輕輕抬手,那門上懸著的燈籠便自動脫了勾,飄下來,燈籠內還有半截蠟燭,東方破曉直接將那蠟燭引燃了,然後繼續依法炮製,很快地便將門廊下的四個燈籠都引燃了。
  燈光一亮起來,這朔月宮裡便似乎有了人氣,有了溫暖。
  站在台階上,抱著胳膊四下打量,東方破曉很是滿意,她雖然有心把花草也整理一番,終於還是沒有動作,一是怕別人懷疑,二是她也不打算在這裡長住,沒有那個必要。
  這麼想著,她便轉身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舉起燈籠找到一人高的銅質燭台,將燈籠放到桌上,她正準備將燭台點燃,耳朵卻捕捉到右側一處房間似乎是傳來一聲輕響。身子一閃,東方破曉直接便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掠了過去。
  很快地,她便來到一間窗戶破損的房間,不等她看清房間內可有人在,頸上突然一涼,東方破曉已經感覺到那是一柄利劍,而且是很有殺氣的一把利劍,劍的主人就在她的身後,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很輕、很緩的呼吸。
  「妳是誰?」他的聲音和他的劍一樣,冰冷的沒有溫度。
  「我……我是進來查看的小太監!」東方破曉故意裝著膽怯的語氣說道。
  從對方的出劍方式和速度,她能感覺到他絕對是個高手,只憑她的武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可如果她用異能的話,勝負就難說了。
  不過東方破曉很好奇他究竟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朔月宮裡,所以她決定抓活的!
  這麼想著,東方破曉便悄悄地勾起了手指,隨著她手指的動作,剛剛東方破曉走過來時,曾經輕絆過她腳的那根破門栓便無聲地浮了起來。
  噗!
  東方破曉微瞇起眸子的時候,那根破門栓也直接砸在了用劍指住她脖頸的那人的後腦勺。
  高手又怎樣?高手也是人,是人就會暈啊!
  隨著那門栓落地的聲音,脅住東方破曉的男子手中長劍脫手落下,東方破曉迅速向旁一閃,那男子便沉重地撲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土塵。
  「想殺我!?」東方破曉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接著便抬起腳來向地上的男子踢去,「這是還你威脅我的!」
  隨著她這一踢,男人直接被她踢翻了個身,露出了正臉。從破窗裡透進來的月光,剛好映到他的臉上,東方破曉卻只看到一對利如劍鋒的眉,因為他的臉上蒙了黑巾,遮住了下半張臉。
  「竟如此神祕!?」東方破曉彎下身去,一把便扯下他臉上的黑巾,看清那張臉,東方破曉不由得微怔。
  利如劍鋒的眉、挺直的鼻梁,緊抿成一條線的刀唇……眼前的男子,雖然眼睛緊閉著,臉上還沾了些灰塵,卻依舊如落沙之玉,掩不住那天生的逼人英氣,便是東方破曉,也不得不讚上一句「美男子」。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已經見識過親生父親慕容麟,以及秦天舅舅、哥哥莫夜寒等一眾上等美男的她,對美男有著足夠的免疫力。
  只是片刻驚愕,她便迅速將手伸進了那男子的衣襟內。不要誤會,東方破曉並沒有要佔這男人便宜的意思。雖然她得無聊的時候,也喜歡吃美男豆腐,不過現在她可沒有那個心情,她只是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一些可以證明他身分的東西。
  手指在他胸口的衣襟內摸了兩下,東方破曉沒有太多發現,就在她準備搜查那男人的袖袋時,外面卻突然響起了之前那小太監的聲音:「娘娘?娘娘!您在哪兒呢?」
  「我在這兒呢!」答應一聲,東方破曉迅速起身,轉身要走,突然又頓住了步子,從身上取出一塊絲帕來,學著那男子的樣子蒙過半張臉,這才走了出去。
  此舉,東方破曉也是謹慎行事。畢竟,她可是想翹宮的人,又是代姊出嫁,這宮裡頭,知道她真面目的人越少越好。
  那小太監是來給她送被褥的,正抱著被子,膽怯地站在院子裡東張西望,看到從廳門內走出來的東方破曉,忙著將被褥送了上來,也不敢往她臉上多看,便逃也似地奔出宮門去了。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遠,東方破曉不由得輕輕搖頭,轉身便抱著被子重新走了回去,等她走回內室,卻見屋內已經人去樓空,剛才那黑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逃走了。
  「走得倒快。」東方破曉撇了撇嘴,眼角餘光注意到地上有東西反射光華,她疑惑地彎下身來,將那物撿起,走回亮著蠟燭的廳內,就著燭光細看。
  掌心之物不是別的,是一塊從中間斷掉的金牌,看那切口,十分工整,像是被利器一切為二,金牌上雕著龍紋,十分精緻,另外還有一個龍飛鳳舞的「越」字。只是因為只有一半,東方破曉也無從猜測此為何物。
  雖然如此,對這東西,她卻打從心裡喜歡,當下便將那金牌塞到了袖袋裡,收了起來,心中知道,那黑衣男子既然逃了,最起碼幾日之內不會再出現,東方破曉也就安心地抱著被褥,走到一處還算乾淨的內室,把被褥在床上鋪好,這才扯下臉上的絲帕,褪掉身上繁瑣的喜服。
  在牆邊的衣櫥裡翻了半天,除了一些破舊的衣服外,有一件太監服很是乾淨,她便將那衣服套在身上,熄了蠟燭,這才重新走出了宮門,掠身而起,一路小心地向著東南方向奔去。
  以她的性格,哪是這一座冷清的朔月宮可關得住的?
  今天晚上可是她出嫁的大喜日子,怎麼都要紀念一下,不出去做一票,豈不可惜!?
  九王府的那尊碧玉佛雕,她早已盯了近一個月,可不能輕易便放棄了。到時候再順便抓個替死鬼來,做個什麼投井投湖的假象,她便可插翅飛去,永不回頭。
  東方破曉的計畫不可謂不妙,只可惜她一路小心地急掠而來,尚未靠近宮門,突然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高喊。
  「有刺客!」
  「抓刺客!」
  緊接著,便有無數侍衛向著這個方向衝了過來,東方破曉只擔心被人發現,忙著找了個牆角站定,藏起了身子,一邊在心中暗想著,這刺客是不是就是剛才那黑衣人?
  就在她準備探出腦袋,看看情況的時候,一隻手掌卻不輕不重地落在她的肩頭,大驚之下,她差點要驚叫出聲。
  哪知,她剛剛張開嘴巴,一隻寬大溫暖的手掌便直接伸過來,在她出聲之前,摀住了她的口鼻。
  「不許出聲!」耳邊傳來一個低低沉沉的男中音。
  那聲音有幾分耳熟,但是也不過就是淡淡的耳熟而已,還沒有熟悉到只憑這幾個字,便讓東方破曉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這時,一眾侍衛已經從前面的路急跑過去,待他們走遠,那隻摀住她口鼻的手掌才鬆了開來。
  東方破曉緩緩轉身,看向身後之人。
  月光下,那人的臉清晰可辯,不過就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身形瘦高,一襲精緻的素色錦衣,如墨長髮被金環束住,寬闊的額頭下,纖長眉毛斜飛入鬢,一對清清冷冷的黑眸,真正當得四個字——燦若寒星。無論是挺直的鼻子,還是那薄唇,俱是精緻的無可挑釁。
  整張臉無異於神來之筆,尤其眉宇間那幅恍若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的倨傲,更讓他身上多了一份不容小覷的帝王之氣,比起之前見過的那位黑衣男子還要多些雍容大氣、華貴不凡。
  美男確是美男,不過她是真的不認識。
  東方破曉打量那華貴男子的時候,對方也是審視她,將她從腳看到頭,然後目光便在她的臉上停了下來。
  此時的東方破曉,才剛滿十五歲,那太監服雖然並不寬大,可穿在她的身上,仍是顯得寬了些,長髮因為走得急,只隨便扯開了髮髻,用布帶束在頭頂,略顯隨便,卻別有一番風趣,一張小臉不過巴掌大小,五官卻是精緻無匹,再加上她那副對凡事都蠻不在乎的表情,越發讓那張臉上多了一抹動人的光彩。
  月光下,那套著灰色綢袍的小人兒,卻像是從書上、畫裡走出來般,清新、自然,卻又帶著一抹誘人的神祕。
  回想著剛才手掌接觸她櫻唇時,那唇瓣的柔軟……金冠男人突然一陣口乾唇燥,目光下意識地落到她的唇上。他好想……
  「爺,要是沒什麼事情,小的就先走了。」看那男人盯著她出神,東方破曉只怕他認出她是女兒身,忙著要逃了去。
  殊不知,那寬大的太監服,剛好遮住了她胸部的線條,再加上夜色昏暗,那華貴男子也沒有察覺她是女兒身。
  聽到東方破曉的聲音,那男人立刻收回了遊走的心神,好奇問道:「站住!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院子裡的?」
  「那個……小的……小的名叫破曉。」東方破曉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反正她是代姊入宮,所以對名字沒有太過在意,「小的剛入宮,規矩還沒學好,所以還沒分到院子裡。」
  「破曉?旭日東昇初破曉,好名字!」華貴男子輕嘆一句,接著便大步走到她面前,「既然你還沒有分到哪個院子,那麼以後你就跟在朕身邊吧!」
  聽到那個「朕」字,東方破曉不由得心中驚愕。怪不得聽他聲音耳熟,原來他就是當今天子西門夜寒。
  對於東方破曉的驚訝,西門夜寒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在他看來,像東方破曉這種新入宮的小太監,哪裡會識得他,突然聽到皇帝在自己面前,不驚訝才奇怪。
  抬手拍拍東方破曉的肩膀,他語和溫和地安慰道,「別害怕,朕又不會吃了你。」
  「萬歲爺,這恐怕不妥吧?」東方破曉支吾著說著,一邊便想著應對之策。她好不容易才從他的宮裡逃出來,這麼快便被他捉回來,豈不是太遜了嗎?
  「有何不妥?」西門夜寒微挑起眉尖問道,「難不成,朕這個一國之君,還沒有權力要你這個小東西不成?」目光玩味地注視著東方破曉的臉,西門夜寒唇邊有一抹聊勝於無的淡笑。
  這個小東西,很對他的眼!
  西門夜寒心中明白,他的周身多的是九叔他們的眼線,這個小太監連他都不認識,自然不可能是九叔的人,雖然他還不太懂規矩,但是只看那眼色便知他必是聰慧之人。
  以後,他想要真正地當上這一國之君,身邊怎麼能沒個貼心的人?這個小東西剛剛入宮,還沒有辯明形勢,倒是比較合適的人選,所以西門夜寒便決定將東方破曉留在身邊,慢慢地培養成自己的親信。
  只可惜,便是以他的機智,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還有幾分稚嫩之氣的小太監,竟是剛剛被他廢了后位的新娘子。
  而東方破曉自然也沒有想到,她本是想要翹宮而去,卻會在這裡被萬歲爺點名要了去。
  就在她猶豫著該如何應對之時,腰上卻突然一緊,緊接著她的身子便是一輕。
  東方破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西門夜寒的懷裡,直接被他帶著掠身而起,雖然隔著薄薄的衣衫,她仍是感覺到他手掌的溫暖,本能地,她轉臉向他臉上看去——
  西門夜寒也剛好轉過臉來看她,二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西門夜寒微微地勾起了唇角,那原本已經光彩奪目的臉上,越發耀眼起來,而且平添了幾分親切感。
  親切?
  呸!
  這傢伙不是一向冷血暴戾、喜怒無常嗎?怎麼會親切!?
  東方破曉在心中暗自啐罵,臉上卻露出驚愕之色,「萬歲爺,您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朕穿成這個樣子,當然是要微服出宮了!」一邊說著,西門夜寒向著屋脊上掠飛起來。他微服出宮,可是瞞過了所有人的眼色,這會兒便是臨時帶上這個小東西,自然也不能大搖大擺地去。
  出宮!?
  聽到「出宮」二字,東方破曉頓時心中一喜。
  本來她還在想著如何能混出宮去,現在有了西門夜寒這位萬歲爺的幫忙,那就是易如反常了。
  哼!等她離了宮,再想辦法來整整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心中這麼想著,她也就放鬆了身體,任西門夜寒抱著她起起落落。
  說到這西門夜寒的輕功,也是了得,抱著一個東方破曉,卻依舊如行雲流水般,絲毫不受影響,這一點倒讓東方破曉有些刮目相見,她愜意地微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風掠過臉面的感覺。
  西門夜寒本來還擔心她害怕,轉過臉來,看她微閉著眼,似在陶醉,他不由得再次勾起了唇角。
  這個小東西,真的很有意思!
  很快地,二個人便在南宮門附近的一處樹林停了下來,西門夜寒抱著東方破曉落在草地上,這才鬆開東方破曉的纖腰,將她放到了地上,西門夜寒帶頭,二個人便一起走出樹林外。
  遠遠地,東方破曉便看到已經有一輛馬車候在那裡了,不用多想,她也知道,那等候之人,自然是西門夜寒的親信。
  果然,二人剛剛走近,那趕車人便迅速從車轅上跳了下來,畢恭畢敬地說道:「爺,上車吧!」
  輕輕答應一句,西門夜寒便踩著車凳上了車。東方破曉則一邊隨著他上車,一邊打量了那趕車人一眼。
  那人也就是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生得眉清目秀,雖然只是穿著一身灰色布袍,看起來似乎不過是個趕車漢,可那一對眼睛卻是精光閃爍,顯然也是高手。
  二個人坐進車廂,灰衣人便坐上車轅,抖鞭驅動了馬車。
  沒多久,馬車便來到了宮門下,灰衣人直接從身上取出一個牌子,送到那守城門的人手中,一邊寒暄道:「秦大爺,今兒又是你值夜啊,真是辛苦!」
  那牌子是為宮裡頭運送吃食的通行牌,守城官只看了一眼牌子,便迅速將馬車放行。
  坐在車廂內,東方破曉隨著那馬車輕晃,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多。看這西門夜寒與她相處的這一會兒,倒與傳說中的他有許多不符之處。
  現在他出宮去,又是去幹什麼呢?
  這麼想著,她便假裝著好奇地問道:「萬歲爺,咱們這是去哪兒?」
  西門夜寒斜睨了她一眼,「現在朕可是微服出宮,你怎麼還能叫我萬歲爺呢?」
  東方破曉向他翻個白眼,「您一口一個朕,還好意思說小的!」
  看她一臉不甘地反駁自己的樣子,西門夜寒非但不氣,反而覺得有趣。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天之驕子,一出生下便被立為太子,一直到坐上皇位,哪個人當著他的面不是百般奉承,敢這樣直白地指出他的疏漏,東方破曉還是第一個。
  看著她精緻的側臉,西門夜寒心中對她的欣賞越發多了幾分。
  「罵的好!確實是朕……是我疏忽了。」西門夜寒懶洋洋地靠到車廂上,想了想,才接著說道:「一會兒當著外人,你只管叫我少爺便是。」
  輕嘆了口氣,東方破曉有些無奈地看向西門夜寒的臉。什麼少爺、老爺,人家只要一看她身上這太監服,還會猜不出他們是宮裡頭出來的?東方破曉真不知道該說這西門夜寒什麼好。
  「我說少爺,您難道沒注意到小的穿的是什麼衣裳,便直接將我帶上車了?」
  被一個小太監連罵兩次,西門夜寒不怒反笑。不要說東方破曉,便是他也覺得自己今夜很反常。
  本能地,他想到了被他廢了后位,趕到朔月宮的那個新娘子。要說這天底下,敢不敬他的,除了這個小太監之外,便是那個新娘子了。
  看一眼東方破曉身上的太監服,他直接便揚起了聲調:「張虎,一會兒直接去幫他買一身尋常衣服來換上。」
  「是,少爺。」外面趕車的張虎恭敬地答應著。
  西門夜寒再次將目光轉到了東方破曉的臉上,「破曉,我問你,如果你是女子,被朕娶入宮中,頭蓋都沒揭開就被廢了后位,你會如何?」
  聽西門夜寒如此一問,東方破曉不由得中一緊,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論起演戲,她可是勝過她腹黑的親生爹娘。
  「少爺,我不是女子,更不可能被您娶回宮中。」微勾起唇角,東方破曉笑得單純而無邪,「您好像是問錯人了。不過,說起來,我倒是好奇,您就不想知道那位新娘子長得什麼樣子嗎?」
  西門夜寒收回目光,抬眼看著車廂上角垂著的小小燈籠,眼前再次閃過那個決然而去,一身喜服的身影。
  可是,當他想到那被丟進他唇間的果核,面色不由得冰寒,「哪怕她生得美若天仙,朕也絕不會放過她的!」
  西門夜寒不得不承認,今天,於他還真是個特別的日子。長這麼大,兩個不怕他的人,竟在今天都被他遇上,只不過一個讓他恨得牙癢癢,一個卻讓他控制不住地喜歡。
  東方破曉垂臉看著自己的膝蓋,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一對眼睛裡卻是精光閃爍。
  哼!不放過她,他想如何!?
  以為她會害怕嗎?
  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不放過她!
  她可是穿越而來的異能特工,穿越之前可是讓全世界都震驚的人物。而現在,她不僅是東方家的三小姐,還是江湖上有名的俠盜「留香公子」,難道會怕了他這個草包皇上!?
  心裡頭本能地升起了想要與他鬥上一鬥的想法,這麼想著,她唇邊便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西門夜寒,咱們走著瞧!
  我東方破曉一定要讓你看看,究竟我們兩個,是誰不放過誰!
  車廂內,二個人各懷著不同的心事,心中想要對付的,卻正是彼此,只可惜一個被蒙在鼓裡,一個卻在暗暗籌畫著自己的報復計畫。
  不知不覺間,東方破曉已經修正了自己的計畫。他不是要她留在他身邊嗎?好啊,她就留下來陪他好好地玩一玩。
  「爺,成衣店到了。」
  車廂外,張虎恭敬的聲音傳了進來,他停下了馬車。
  東方破曉迅速起身,挑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不多時,她便換了一套紫色布衫從成衣店裡走出來,重新坐上了馬車。
  看著換上紫衫,越發顯得精緻可人的東方破曉,西門夜寒不禁微微失神。
  這個小太監倒比他見過的王孫貴族家的那些女兒家,還要美上幾分!
  將換下來的太監服用布包好,放在車廂一角,東方破曉這才轉過臉來,看到西門夜寒盯著她的目光,不由得眉尖微挑。
  一般說來,宮裡頭的規矩是十幾歲的王爺便要取妃,可這位前太子爺一直沒有立妃就算了,便是小妾也沒有半個,當了皇上後,也對自己的新娘子不感興趣,這會兒卻這樣專注地盯著一個小太監。
  難不成……他有斷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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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1 - 超異能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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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文學院網絡作家班第一期學員,曾獨遊天下,現蝸居在家,以文為筆,描畫心中世界。喜歡創新,古言、穿越、玄幻奇幻、現代小說,均有涉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