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見汐月臉色陰沉,卻是笑得更加妖嬈,道:「既然妳想知道,我就讓妳明白個透徹!遣人佯裝刺殺軒王是我做的,最先透露軒王同妳爹爹私交甚好亦是端木賜所為,而凌做的不過是在太子的宴會上故意灌醉妳而試探妳罷了!他都還沒問呢,妳倒是先說了出來,呵呵,怎樣?這陷害慕容府的兇手,妳也算一個吧!哈哈……」
玫瑰連連大笑,汐月卻是連連退了好幾步,一臉的震驚,連忙捂住了耳朵,怒聲道:「妳住嘴!不要再說了!妳騙人,騙人!妳喜歡凌徹亦不用編造這可笑的故事來誆我!」
瞬間分不清了,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不知所措。
什麼也不去想,她什麼也不信,怎麼能去細想?她怎麼能相信?
怎麼能相信原來罪魁禍首是她,一直都是她!
凌徹,端木賜都在她面前做戲,一步步把她引進陷阱中,而她竟還會迷上他眼底的寵愛,竟還會微微動了心。
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的價值,這才是他真正的利用,從一開始就是陰謀!
多麼,可笑!
玫瑰站了起來,步步朝汐月逼近,冷冷道:「慕容汐月,我騙妳作甚?妳這副容顏對我一絲一毫的威脅也沒有,哼,我不過是見妳可憐,順道來看看妳,妳真以為凌徹會在意妳嗎?記得杜一鳴嗎?那日在醉青樓他可是老早就在了的!」她原本還帶了那日她遺落的紫玉蝴蝶釵來的,只是方才被兜兒那小妖精奪去了。
汐月頓時大驚,心驟然緊了起來,控制不住的痛了起來,痛地心跳都要停止了,一臉的不知所措,彷彿這才恍然大悟,這才逼著自己去面對,逼著自己去細想。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是她看錯了嗎?原來他一直一直都在欺騙,戲演得那麼逼真!而她,多麼可笑地相信了!
就連東宮也是被他利用了吧,他說過的,就差一條大罪證便可讓皇上信服,苦心積慮,步步算計,竟是拿慕容府當墊腳石了!
這一計,不僅引出了東宮,還順帶牽連了兩大王府,他若他登位,朝中勢力早已均衡,而僅存的端木王府本就是他的勢力!
好個凌徹!原來是這般的步步算計!
難怪他會真的喜歡她,她被騙得團團轉,竟還助他拿到了罪證,這般好利用的人,他當然會喜歡了!!怎麼會不是真的喜歡呢※
玫瑰看著這汐月這般失落失望的反映,紅唇旁勾起了一絲輕蔑的得意的笑來,冷冷地看這汐月。
良久,汐月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淡淡地開了口,語氣卻是不容違逆:「妳不是來帶本王妃走的嗎?還愣著作甚?」
就算是利用又有何妨?他倆當初協議地很清楚,不過是她可笑地動了情罷了,現在一切還是照舊,王妃她還是要要做,皇后她亦是要做,既然仇還未報完,當然也是要報的!
凌徹,原來你才是慕容府的仇人!
玫瑰不由得退了一步,卻立馬回過神來,眸子裡掠過一絲陰鷙,掌心卻是運起力來,這個女人竟然還不死心!她怎麼能讓她見凌呢?
「慕容汐月,妳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妳以為凌還會見妳嗎?」玫瑰說著卻是驟然一掌擊了過去,一下子將汐月震到了牆角。
「啊……」汐月大叫一聲,一口鮮血竟是噴口而出,原來玫瑰今夜不是來告訴她真相的,而是來要她的命的!
玫瑰冷笑著緩緩走了過來,汐月卻連忙撐住琴台爬了起來,心中微微驚慌,俯身急急地彈奏了起來,一開始便是急促緊張的調子。
玫瑰大驚,根本來不及上前攔住,四周立即出現了幻境,是師父的七音陣!
這個女人竟這麼快就能瞬間布出陣法來!
琴聲越來越急促,玫瑰心中大亂,這三年來司樂宮多少樂師歌姬被困在這陣法中,因那多變的音律而心智失常自盡而亡,而她不管是樂律或是陣法,都比不過那樂師歌姬,除非慕容汐月停止彈奏,否則她只等死!
琴聲越來越急促,玫瑰在陣中動都不敢動,只是,不一會兒,卻是突然當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琴弦斷了。
玫瑰大喜,老天都幫她,不一會兒四周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只是,那琴弦上染了大片血跡,一根琴弦被挑斷了,而慕容汐月卻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