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往來穿梭,望天涯京都,沒有任何人能夠安眠。
而這個時候駐紮在利州邊界的帝梵天,卻好整以暇。
圓月當空,涼亭依舊。
一壺煮酒,兩把玉杯,帝梵天正對月而飲,悠閒萬分。
「大戰在前,梵天閣主好心情。」佛王君握著手中的酒杯,靠在石椅上看著帝梵天。
帝梵天悠閒的品了一口杯中酒,微微一笑道:「佛王君心情難道不好?」
佛王君一聽也笑了一下,揚眉道:「一般,算不上好,雲弒天那傢伙有多強,你我心裡清楚。這一次五路十三國圍剿他,把握雖然達到九分,但沒成為事實之前,我還是不想高興的太早。」
帝梵天聞言優雅的一笑,緩緩點點頭道:「佛王君慎重。」
「梵天閣主你難道不慎重?」佛王君看了一眼帝梵天,「兵馬齊備,卻只是虛掩的全線壓上,讓小國在前面出力。梵天閣主,別浪費了大好的機會,到時候要是此事不成,我們可就唯你是問了。」
帝梵天聽言頓時笑了起來,晃了晃手中的酒。
那笑,胸有成竹。
「不會不成。」仰頭飲盡杯中酒,帝梵天朝佛王君一舉杯,擲地有聲。
「喔,如此肯定?我可是聽到消息,雲弒天早清醒過來了。」佛王君雙目鎖定帝梵天。
雲弒天昏迷不醒,望天涯表明風平浪靜,實則內裡一片混亂,這是他們出兵圍攻的前提,而現在,收到的消息則是雲弒天已經醒了。
帝梵天聽言輕佻慢撚的一笑,「醒了才好,不醒,反而才不對。」
「如何說?」佛王君挺直了後背。
帝梵天見此看了一眼佛王君,自斟自飲的飲盡一杯後,緩緩道:「不醒,風無心等團結一心,勢必確保雲弒天的安危。雖有質疑的風聲傳出,但風無心等人一力把消息按捺下,望天涯也不至於立刻崩潰,特別是在你我攻上門來的時候,望天涯遇強則強的特性,你我都清楚。不過,現在雲弒天醒了,望天涯勢必一片歡欣鼓舞,而依雲弒天的性格,和現在的局面,肯定坐不住京都,勢必要親自前來這利州。」
說到這,帝梵天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笑容。
「他一身內傷有多重,就算此時醒了,親自前來坐鎮,你說……」
指尖在玉杯上輕輕轉了一圈,帝梵天抬眼看著對面的佛王君,笑的悠然自若。
佛王君則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誘他出來,再……」
話沒有說完,佛王君只做了一個一刀砍下的動作。
「望天君王在望天涯關卡眾目睽睽下,轟然倒下,這消息可沒有任何人能夠再按捺下了。」帝梵天舉杯邀明月,姿態雍容。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佛王君聽見帝梵天的話,雙眼一轉,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雲弒天若昏迷不醒,勢必待在望天涯京都,望天涯京都,高手如雲,想殺他,簡直就是難如登天,而現在,他醒了,那局面就不一樣了。
他出了京都,身邊大將高手已經是四方坐鎮,都沒在他身邊,加之他那身體絕對不能動手,這要殺他,那可就是易如反掌了。
望天君王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下,望天涯的精神支柱倒下,望天涯臣民那顆心,不轟然倒塌才怪。
那時候,還需要什麼猛攻,還需要什麼圍剿,望天涯,那就是砧板上的魚,任由刀俎了。
「造這麼大聲勢,只為這一局,梵天閣主。」佛王君朝帝梵天豎起了大拇指。
帝梵天看了一眼,笑著搖了搖手,「去把我這話傳給其他幾方勢力的領頭,讓他們別到時候因為雲弒天的出現,自亂陣腳。我們等的就是他出來。攻,攻之不下就殺。殺,殺之不得就攻。主動權全在我們手裡,望天涯雲弒天紙老虎一隻,記住了。」
「好,我去給你傳這話。」佛王君興奮了,轉身就朝涼亭外快步走去。
起先,他還有一點質疑,現下,全部質疑都沒有了。望天涯,這一次勢必要把他們全部拿下。
涼風乍起,塵飛清冷。